求娶公主並非小事,得在合適的時機提出來。
要求一門婚事不容易,要拒絕一門親事,可就太容易了。
裴玄思來想去,最後建議先從蕭皇後處入手。
一來裴雲落是蕭皇後親生的,沒有誰比蕭皇後更在意裴雲落的幸福了。
二來,蕭皇後不似宸帝虛偽,打動她隻需要真誠。
裴玄給他列了一本小冊子,裡麵詳細記載著蕭皇後的愛好。
江淮安受用地道了謝。
次日一早,裴玄帶著江淮安來到了蕭皇後的宮中。
蕭皇後習慣早起,此刻不過辰時,若是在齊貴妃那裡,大抵要候上一會兒。
裴玄帶著江淮安進了內殿,蕭皇後派人給他們上了金絲小米粥,搭配剛出爐的餡餅。
香氣四溢,看得裴玄都餓了。
要知道,江淮安今日天還未亮就來找他,愣是將他從被窩裡拖了出來。
裴玄都快氣哭了,他昨夜和幕僚議事到半夜,好不容易剛沐浴好睡下。
江淮安就來催他起床,裴玄一肚子氣沒處發。
看了一眼江淮安,滿腹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算了,以後都是一家人。
於是,裴玄餓著肚子跟江淮安來到了皇後的宮殿,此刻看著這小米粥和餡餅,他感動得都快哭了。
他端起粥和餡餅大快朵頤,蕭皇後看了一眼周身清正講究的江淮安,又看了眼自己狼吞虎咽的兒子。
原本她還挺自豪的,自己生的這兩個孩子,都是挺拿得出手的。
可這會兒,她突然有些嫌棄裴玄了。
莫怪人家說,不怕貨不好,就怕貨比貨。
裴皇後溫和地看著江淮安,“江大人,用些膳食。”
江淮安垂下眼眸,恭敬地答應了。
蕭皇後有些好奇,這一大早的,裴玄怎麼就領了個人過來。
雖說這人長得清正好看,但這一大早的,就讓屬下做事,是否太嚴苛了?
蕭皇後正腹誹的時候,突然一道倩麗的身影急匆匆跑了進來。
裴皇後見狀,太陽穴突突直疼,這丫頭,雖說自己從小沒用禮法束縛她,但怎麼說也是一國公主。
如此喜形於色,太不合適了。
蕭皇後輕咳一聲,剛想開口訓斥,裴雲落搶先一步說道。
“母後,我要嫁給他。”
蕭皇後原本到嘴的“姑娘家要矜持的話”瞬間哽住。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裴雲落跪了下去,“母後,兒臣並沒有胡說,我已經下定決心,此生非淮安不嫁。”
江淮安同樣跪在裴雲落的身邊,背脊挺直,堅定地說道。
“我與公主兩情相悅,還望皇後能同意我們的婚事。”
蕭皇後冷笑一聲,“不過是個草根出生的狀元,你憑什麼娶我的女兒?”
“你可知她每日穿的衣裙可值百金,吃的膳食要經過多少道工序,她身子弱,需要上好的藥物來滋養。”
“這些,你拿得出來嗎?”
“母後,我……”裴雲落急著要開口,江淮安輕輕搖了搖頭。
他抬眸,望向蕭皇後,目光坦誠清澈。
“皇後剛才說的這些,以我目前的能力,確實有些困難。”
裴玄在旁邊,拚命使著眼色。
說好的甜言蜜語呢?
就他這無趣乏味的性子,母後能放心將小落交給他才怪。
裴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蕭皇後倒是淡定得很,並沒有生氣,在她看來,這江淮安能看清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總比那些滿嘴跑火車說謊來的好。
江淮安淡聲說道,“我無法跟您保證,以後能讓公主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
“但我可以立下生死契,此生隻有公主一人,若我有了其他女人,公主可憑此契取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