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將蘇蓉安置在郊外的廢屋裡。
但蘇蓉告訴他,自己中了斷腸散的毒藥,必須立馬回到樓裡。
樓裡有位柳大夫,此人乃是能人異士,來自南疆。
宋晏有些猶豫,他雖然對蘇蓉有愧,但南疆之行前路凶險未知。
真要他帶著蘇蓉冒險,他還是有幾分猶豫的。
蘇蓉早就摸清了宋晏的性子。
她並不著急,隻徐徐地拋出誘餌。
“眼下,三皇子怕是不中用了。”
“這柳大夫,乃是葉拉國皇子阿古卓的人。”
宋晏內心一咯噔,“你這是要叛國?”
蘇蓉冷笑一聲,“我不過是想要活命罷了。”
“說起來我也很好奇,若是太子繼位,你這個三皇子的幕僚,能討得好嗎?”
“一輩子屈居於他人之下,受人冷眼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宋晏有些猶豫了,他與沈舟向來不對付。
若是太子繼任大統,自己的下場,還真好不到哪裡去。
但,投靠葉拉國?
說真的,他有些不願意。
蘇蓉好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輕聲說道。
“晏哥哥,你一時拿不住主意也是正常的。”
“但我不能再拖,離毒發的日子僅剩十來日,我得回樓裡。”
宋晏點了點頭,吩咐道。
“你在此處等我,我回去取些盤纏。”
宋晏回到家裡,已是深夜。
溫清本來是睡著的,見宋晏回到家中,剛想開口。
突然眼角餘光看到他一陣翻騰,鬼使神差的,她沒有出聲。
隻是冷靜的看著他一番收拾。
許大娘子告訴她,讓她多留心著宋晏。
凡事不可衝動,她年紀尚小,遇事不夠沉著冷靜,需得先告訴許氏之後,再拿主意。
溫清這段日子以來性情改變了很多,她發現,自家的這個丈夫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她原以為宋晏是個才學兼備的人。
上次落舉,不過是時運不濟。
但這些日子她冷眼看著,宋晏每天早出晚歸的,根本無心讀書,隻顧著結交上京的紈絝子弟喝花酒。
溫清雖說任性,但畢竟是文官清流出身,其父親溫正,更是一代文學大儒。
對於宋晏這種做法,她一開始被蒙蔽過,後來看清之後,跟宋晏鬨過好幾回。
但每次宋晏隻會借著落舉傷懷的借口打發她,鬨得凶了。
他便收拾了幾套衣裳,回宋家老宅住了。
溫清不願意便宜了柳兒那賤人,於是刻意壓製自己的脾氣,不去同他爭吵。
但今晚,宋晏在外麵待到半夜才回來。
一回家就翻箱倒櫃的找銀子,實在無法令人不生出懷疑。
待到宋晏收好東西後,溫清讓人偷偷跟在他後麵,打算看看他搞什麼鬼。
宋晏知道,眼下這個宅子都是溫清的人。
於是他一個下人也沒帶,隻拿了銀子和衣裳。
溫清派出的人很快就回來了。
說是宋晏在郊外的老宅中藏了一個女子。
溫清氣不打一處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都已經納了柳兒,這才過了多久,竟然養起了外室。
自從宋晏成了三皇子的人,他對待溫清的態度,也和從前大不相同。
呼來喝去,一點都不將溫清放在眼裡。
甚至默許宋母和宋歡到溫清的宅子來鬨。
宋歡貪婪,每次過來都要偷走好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