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淵雖然一萬個不願意,但溫寧開口了,他做舅舅的哪有拒絕之理。
於是,他隻能含淚讓下人將燕窩打包好,他要帶著路上吃。
南疆邊界動蕩,溫寧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出行實在不方便。
徐淵讓她喬裝成一個中年婦人。
溫寧身材纖細,徐淵就讓她穿上厚實的棉衣,外麵再套上棉襖,硬生生將原本窈窕的身材改造成臃腫不堪的體態。
徐淵掏出一包黃色泥土,不由分說抹在溫寧臉上,原本白皙的臉蛋瞬間又黑又黃,還長滿黑斑,如雲的秀發用塊發舊的棉布包了起來。
徐淵看著溫寧此刻這張令人作嘔的臉,滿意極了。
溫寧不解地問道,“我看話本裡麵,都是女扮男裝的。”
“舅舅為何要將我扮成一個醜陋的婦女?”
徐淵沒好氣地說道,“真是涉世未深的,話本也就是哄哄小姑娘,真到了南疆,男女豈能瞞得過查驗的士兵?”
溫寧還想開口,徐淵打斷了她的話,“對了,你如今的外表和你這嗓音不符,你還是彆開口了。”
徐淵將通行證遞給她,說道,“你叫福嫂,是個啞巴,丈夫前兩年死了,記住了嗎?”
溫寧聞言,哽住了。
她望了一眼麵目全非的自己,歎了口氣。
算了,啞巴就啞巴吧!
徐淵帶著她日夜兼程來到了南疆,南疆正在打仗,為了防止奸細入關,入口處的查驗的確很嚴格。
好在,徐淵對這一帶的情況很是了解,路上又教了溫寧一些手語,讓她模仿啞巴的表情神態。
果然,馬車剛到南疆入口就被攔了下來,查驗的士兵看到是徐淵,麵色緩了不少。
“原來是徐老板的車。”
徐淵和溫寧下了車,照例塞了一袋沉甸甸的銀子過去,客氣地說道。
“官爺辛苦了,這是我舅媽,前幾年死了丈夫,靠著給人幫工過日子。”
“剛好我這鋪子還缺個雜工,就將她帶了過來。”
那士兵和徐淵好像挺熟的,聞言調笑道,“上次徐老板離開的時候,可是揚言說今年再也不過來了,這才多久就又來了?”
徐淵苦笑道,“我倒是想不來,這不沒辦法,鋪子裡瑣事多啊!”
“那不打擾徐老板了。”那士兵剛要開城門,旁邊另外一個士兵走了過來,看著溫寧比劃了幾下。
溫寧見狀,露出著急的神色,拉著徐淵拚命比劃道。
徐淵愣住了,麵露苦惱道,“你這是乾什麼?舅媽,說了多少次,彆比了我看不懂。”
溫寧更急了,拉著他的衣袖,拚命拽著,對麵的士兵見狀,停下了動作。
“徐先生,冒犯了。剛才是我告訴你舅媽,她是奸細。”
“可能是嚇著她了。”
徐淵語氣不解,“不是,官爺,嚇唬她做什麼?”
那士兵歉意地說道,“抱歉,我隻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啞巴?”
“職責所在,冒犯了。”
徐淵擺了擺手,“理解理解,辛苦了。”
他衝溫寧喊道,“走了,彆耽擱了,等下天都黑了。”
溫寧做出一副愧疚的模樣,低下頭比劃著認錯,徐淵不耐地喊得更大聲了。
“都說了我看不懂,快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