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走後,溫寧躺在床榻上,原本以為在陌生的地方會睡不著,但這床褥帶著沈舟的氣息。
淡淡的白檀香氣,聞著很熟悉,讓她安心不少。
這幾日她過得提心吊膽的,如今見到了沈舟,她終於放鬆下來,一下子就入睡了。
和溫寧不同,沈舟到了江淮安的住處,剛好看到他正在撰寫東西,他走過去一看,正是葉拉國上次的作戰分析。
江淮安此人深諳兵法,他對戰事的見解獨到,這也是沈舟來找他的原因。
但江淮安抬頭看到是他,明顯一愣。
“世子怎麼過來了?”
“我有話和你說。”
“現在?”江淮安遠山般的眉眼稍顯詫異,很快反應過來。
對了,沈舟覺得溫寧小,光顧著給她調理身子,寧願自己忍著,江淮安看著沈舟過分好看的容貌,不由得感歎一句。
傳聞誤人啊!
誰敢信上京第一紈絝,私底下竟是個愛妻如命的。
大晚上的來這一出,搞得他都想他的小夫人了。
也不知道他不在,小姑娘睡得著不?
沈舟見江淮安歎氣,詫異地問道,“淮安有心事?”
江淮安語氣失落,“我觀星象,上京那邊這幾日恐有雷雨,小落膽子小,不敢一個人睡覺。”
沈舟被噎了一下,就這?
這江淮安,虧他還是個狀元,竟被裴雲落一個小姑娘吃得死死的。
還雷雨夜不敢睡?
宮裡誰不知道,這長樂公主看似乖巧,實際勇得很。
當初他當太子伴讀的時候,曾親眼目睹長樂公主徒手抓蛇。
那蛇無毒,不過是裴元故意放在太子書桌裡,打算嚇唬太子,沒想到被長樂公主看到了,她徒手捏著那蛇,塞進裴元領子裡,嚇得裴元滿書房亂竄。
就這性子,還怕雷。
是被天打雷劈吧!
沈舟想起溫寧剛才的話,長樂竟敢趁他不在,哄著溫寧給他添堵,於是他狀若無意地問道。
“啊,那如今誰陪公主睡?”
沈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聽聞齊貴妃自公主成婚後,時不時就給她送麵首來著?”
江淮安的麵色果然沉了下來,沈舟隻當不知,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關切道。
“我們都知道公主並非孟浪之人,但架不住外麵的野男人花樣多。”
“淮安,聽我一句勸,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江淮安果然被繞了進去,“那世子以為如何?”
沈舟獻計道“若是公主能立下文書,昭告天下此生唯你一人,絕不納麵首。”
“那些野男人就入不了公主府了。”
自然,也不可能陪阿寧解悶兒了。
立下文書麼?
江淮安知曉裴雲落心裡有他,但就像沈舟說的,家花不如野花香。
萬一他不在的日子裡,小落被野花迷了眼,該如何是好?
他開口請教,語氣頗為誠懇,“依世子看,如何才能讓公主立下文書呢?”
沈舟看了江淮安一眼,素來這三元及第的狀元郎聰慧近妖,但沒想到於情愛一事上,竟也這麼容易亂了思緒。
沈舟彎唇,徐徐說道“我聽聞,這美人計頗為有用。”
“駙馬為了麵首爭風吃醋,患得患失導致身子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