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是在溫家吃的。
彆的不說,就說操持家宴這一塊,許氏是拿手的。
這一桌光是冷菜就有八盤,更彆說擺盤精致的點心,上好的雲霧茶,從擺盤到菜肴的香氣,做工。
絕對稱得上賞心悅目,又令人垂涎三尺。
溫寧雖說從小是庶女出身,但許氏也沒有苛刻她。
饒是如此,看到這桌盛宴的時候,溫寧還是有些詫異。
沈舟顯然沒有想太多,在和溫正客套了一番之後,便攜著溫寧坐了下來。
溫寧如今在調理身子,眼下又是寒冬。
不宜吃寒涼的食物,但小姑娘的眼眸直勾勾的望著蟹粉酥不放。
沈舟歎了口氣,俯下身子輕聲說道。
“隻能吃一塊。”
溫寧有些不敢相信,眸底的乖軟和委屈快要溢出。
但當著溫正的麵,她又不敢表露出來。
小手扯了扯沈舟的袖子,可憐兮兮比劃了個三字,意思是想多吃兩塊。
沈舟看都沒看,伸手將小姑娘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
溫寧嚇壞了,想掙紮又怕被發現。
她試圖撓了撓沈舟的手心,提醒他鬆手。
溫正看到溫寧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沒好氣怒斥一聲。
“阿寧,世子入府用膳,你作為他的妻子,不好好陪著,毛毛躁躁的做什麼?”
溫正向來迂腐,在管教孩子上更是強勢,出嫁前,他便對溫寧耳提麵命,告誡她嫁過去要尊敬世子,以夫為天。
對於自己的這個父親,溫寧是有些怕的。
所以,此刻被當眾嗬斥,溫寧隻覺得難堪,下意識要站起來替沈舟布菜。
沒想到沈舟拉住了她的手腕,當著長輩的麵前,沈舟的動作讓溫寧有些急,但當著溫正的麵,她又說不出讓沈舟放手的話。
沈舟站了起來。溫聲解釋道“阿寧很好,善良溫順,母親與我都很喜歡她。”
“國公府有家規,作為丈夫,要以妻子的感受為先,所以。”沈舟停頓了一下,嗓音裡的笑意緩緩消退,骨子裡的疏離感又淡淡浮現起來。
“阿寧膽子小,溫大人說話注意些。”
彆老是欺負他的小姑娘。
溫正聞言,簡直不敢相信“……”
不是,他這都是為了誰呀?
還叫他溫大人!
溫正麵色沉了下來,還是許氏出來打圓場道“來,快嘗嘗這一品居的烤鴨,剛出爐的。”
“阿寧從前最愛這一口了。”
沈舟彎唇“有勞。”
溫正再次愣住,怎麼夫人也……
許氏都不想看溫正,這老家夥,但凡有點眼力見,都能看出來這國公府的世子,此刻對寧丫頭正是愛得要命的時候。
怎麼會容他教訓寧丫頭?
午飯後,沈舟攜溫寧外出,說是要帶她去逛逛。
這一逛,就逛出事來。
令止停住了馬車,說有個姑娘躺車軲轆下了,沈舟掀開簾子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