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京都知道,宸帝忌諱太子與群臣勾結。
這些年,太子一直藏拙,從不拉幫結派,與大臣們的關係也是疏離得很。
但這兩日不知怎麼的,太子竟然三天兩頭的往國公府跑,最後在國公府住了下來。
一開始宸帝還有些懷疑。
畢竟國公府裡可住著功高震主的沈深,但派出去的探子回來稟告,太子在國公府出現的原因,是因為同沈舟交好。
如此,宸帝便放心了。
沈大將軍這個兒子,從小不服管教,桀驁不馴。
當年入宮給太子當陪讀,沒少讓他頭疼。
畢竟是國公府唯一的世子,不看僧麵看佛麵。
哪怕這世子整日帶著他家兒子摸魚打鳥,乾儘混賬事。
他卻不得不看在沈大將軍的麵子上,替他收拾爛攤子。
就說他和周家那小子把禦史孫子的腿打斷的事,若非自己有意偏袒,那禦史豈能不揪著不放。
更有甚者,他竟然將宸帝的兒子,三皇子裴元掛到樹上去。
起因竟是因為裴元頂撞了太子。
太子身子骨弱,這些年一直與世無爭,對權力和地位也是淡泊得很。
宸帝雖喜愛同齊貴妃生的三皇子,但他更愛這個嫡出的太子。
畢竟,是清晚同他的唯一孩子。
隻要太子不威脅到他的地位,他願意當一個舐犢情深的好父親。
但宸帝怎麼也想不明白的事,太子向來潔身自好,偏偏同沈舟這樣的人,交談甚歡。
著實令他費解。
無論怎麼樣,同沈舟交好,總好過同沈大將軍交好。
宸帝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對於太子收拾包裹,連夜搬到國公府去住這件事,他也懶得深究。
倒是裴元這邊,有些坐不住了。
他自幼同太子一同長大,在他手底下吃了不少虧。
他深知太子此人,並非表麵看起來那般溫和無害。
沈舟也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那般紈絝無用。
如今兩個人勾結在一起,到底在圖謀著什麼?
裴元試圖打探,但整個國公府固若金湯,下人們的口風更是緊的很。
派出去的探子均無功而返。
裴元思來想去,如今宸朝形勢安穩,邊界也太平。
裴玄找沈舟,不大可能是因為戰事,如此一來,便隻剩下科舉了。
裴元想通了其中的關卡,立馬派探子去打探,沈舟最關注今次考試的那個舉子?
他要搶先一步,趕在裴玄前麵,將此人收入自己麾下。
武將方麵,他已經失去了沈舟。
文臣方麵,他絕不能再處於劣勢。
這次探子沒有令他失望,很快就帶來了消息。
沈舟對於這次科舉並不看重,他不似裴元,重金為考生置辦住處,購買筆墨。
他的表現,平靜得像不知道這件事。
裴元從小被沈舟算計到大,他深知沈舟這個人多智近妖,但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輔佐太子的機會。
果然,探子聽了他的話,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倒是有一個,聽說這國公府的世子,這段時日在尋一個人。”
“可惜,這人犯過事,早已被取消了科舉的資格。”
裴元聞言,心頭一喜“此子成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