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牽著溫寧走在路上,突然腳步停了下來,臉色有一瞬間的凝重。
他伸手將小姑娘圈在自己身邊,低聲說道。“阿寧,待在我身邊。”
“彆離我太遠。”
溫寧原本以為他又要鬨,抬眼就看到沈舟清冷的神色,疏離又凝重。
她停頓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沈舟眼角餘光看到旁邊一閃而過的身影,若是他沒有猜錯。
那人就是當年金國那場戰役的副將。
當年他生擒了金國將領,將他誅殺。
對於宸朝來說,此舉取得了戰事的勝利。
但對於驍勇善戰的金國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雖說這兩年,金國已經遞了降書,兩國也恢複了邦交。
但沈舟知道,巾幗的將領對自己恨之入骨。
此時在這裡看到,絕不是巧合。
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此事是他大意了。
今日出門,他僅帶了奉行一個人。
若是他自己還好,但溫寧在身邊,隻怕對方提前打探好了一切。
知道他今日攜妻子出門,怕是來者不善。
果然,一道利劍穿風而過,若不是自己反應快,隻怕這會兒,自己的身上就該多個窟窿了。
這金國人如今行事,竟如此大膽。
還是在宸朝的領土境內,他們是瘋了不成?
沈舟怎麼也想不到,放金國奸細進來的人,是裴元。
裴元找到了宋晏,將他收在麾下,成了幕僚。
宋晏告訴裴元,太子之所以有今日,不過是仗著國公府的勢力。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太子同沈舟交好。
若是沈舟死了呢?
裴元陷入了沉思,沈舟若是死了,沈大將軍必定會傷心欲絕。
早年在金國那場戰役中,沈大將軍就傷了身子,以後再不能行軍打仗。
若是兒子再沒了,那他就得將沈家軍的兵符交出來。
太子那廢物,如今被個女人迷得昏頭轉向,哪裡還有心思同他爭奪兵權。
但沈舟身手極好,輕易傷不到他。
宋晏又給裴元出了個主意。
沈小世子對剛入門的妻子,寵愛得緊。若是以其妻子的性命要挾,不怕他不死。
但這動手的人,不能是裴元的人。
宋晏獻計道“早年聽聞沈小世子同金國的將士交惡,若是不注意被金國人絞殺,那可就隻能怪他自己了。”
裴元一開始還有些猶豫,再怎麼說,沈舟也是為他裴家打天下。
如此行事,多少有些卑鄙了。
宋晏聽了他的話,苦口婆心的勸道。“三皇子宅心仁厚,但自古成王敗寇。”
“若是三皇子甘心一輩子屈居於太子之下,那今日這話就當宋某沒提過。”
裴元想到了太子,他咬了咬牙道“這事你去安排。”
“記得做的乾淨點。”
宋晏找到了金國人,聯係他的正好是當年那場戰役的副將。
他聽了宋晏的話,冷笑一聲“你們宸朝人可真是卑鄙。”
“沈舟那樣的人,為了家國天下,戰死沙場也在所不惜。”
“那樣的英雄,就這樣死在陰謀詭計裡,還真是可惜。”
宋晏被他一激,有些難堪,“看來將軍是不想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