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溫寧嫁給沈舟以後,上京關於他們的流言就沒有停過。
有人說,溫寧是個妒婦,不僅控製欲強,而且脾氣不好。
沈小將軍不願背負舍棄糟糠之妻的惡名,才一直忍著溫寧。
隨著沈舟水漲船高,關於溫寧的謠言也愈演愈烈。
更有甚者,傳出了沈舟早就想要休妻的謠言來。
謠言一日比一日嚴重,溫寧倒是無所謂,可沈舟坐不住了。
他下令讓衛甲軍中最擅長打探的消息的士兵去探查情況。
最後,發現這消息竟是之前禦史家傳出來的。
禦史夫人當初看他出息了,想將自己的外甥女給他當妾室,被徐氏拒絕了。
於是就惡意傳播關於溫寧不好的謠言。
沈舟聽到這消息氣壞了,連夜衝到禦史家裡去,將禦史家的男人揍了一頓。
徐氏聽說了這件事,一開始擔心沈舟出事,連忙拉起熟睡的沈深也殺了過去。
看到禦史夫人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了。
上前框框就是幾個大耳瓜子,誰叫她汙蔑寧兒來著?
國公府一家連夜偷襲禦史府,暴打禦史的消息一下子在朝堂中傳了出來。
次日一早,宸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責問沈舟,為何要如此?
眾人原本以為就沈小將軍那混不吝的性子,定是要吃虧的。
畢竟,這李禦史是出了名的難纏,而且這會兒,他已經挽起袖子,一副宸帝不給出個交代,他就要撞柱而亡的姿態了。
宸帝頗為頭疼,怒喝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誰也沒想到,向來桀驁不馴的沈舟當場就跪下了。
重重地朝宸帝磕了個響頭“這是衛甲軍的兵符,請陛下收回。”
交出兵符,意味著退出衛甲軍的管理?
宸帝看著沈舟一臉清冷倔強的模樣,內心不免有些著急,要知道這衛甲軍隻忠於沈家,兵符隻是個擺設。
若是沈舟心生怨懟,這衛甲軍今後如何肯為宸帝效忠?
衛甲軍是由沈舟一手訓練起來的,比當年的沈家軍還要厲害,有衛甲軍的威名在,這邊際小國就歇了試探的心思。
若是沈舟退出了衛甲軍,那和老虎被拔了牙有什麼區彆?
想到這裡,宸帝沒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禦史,這麼沉不住氣,挨兩下打怎麼了,至於哭哭啼啼地把事情鬨大嗎?
宸帝難得溫聲說道“沈將軍慎言,這兵符豈是可以隨意交出的?”
沈舟聽到這話,眼眶泛紅“臣為陛下儘忠,為宸朝豁出性命,但臣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卻被謠言中傷,就心痛難忍。”
禦史鼻青眼腫地望向宸帝,陛下,他也痛啊!
宸帝忽略了禦史的目光,冷著聲音說道“沈將軍是宸朝的功臣,不讓功臣寒心,是朕一貫的行事風格。”
禦史聞言心頭一驚,連忙跪了下來,“陛下明鑒,臣沒有啊!”
宸帝見狀,有心和稀泥“沈將軍,這事你怎麼看?”
沈舟冷笑“我沒法看。”
宸帝以為沈舟退步了,繼續說道“這謠言止於智者,清者自清,要不……”
沈舟冷聲打斷了宸帝的話“臣知曉清者自清,但臣亦知曉人言可畏。”
沈舟的嗓音低沉,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臣不能,讓我的夫人受這樣的委屈。”
“既然禦史大人口口聲聲喊冤,那不如,讓大理寺來查一下?”
禦史聞言沉默了,誰不知道,大理寺江淮安那小子同沈舟關係好的,可以穿同一條褲子。
讓他來查?
那還不如直接讓自己畫押算了!
禦史怒氣衝衝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沈舟聞言也不辯解,裴玄站了出來,貫來溫和的他冷著臉問道。
“禦史大人不信我妹夫,那不如本宮來審?”
禦史的臉色更差了,如果說江淮安同沈舟的關係是可以穿同一條褲子。
那太子就是連褲子都可以給沈舟的人了。
禦史心裡發苦,但嘴上不敢說。畢竟是一國太子,他得罪誰也不敢得罪他。
禦史看了一圈,平素和自己交好的幾個老禿驢此刻都垂眸,絲毫不顧他的死活,他甚至懷疑,若是自己真的撞柱而亡,估計他們為了不得罪沈舟,估計連屍體也不會給他收。
禦史此刻內心隻有一個想法,都說朝中有人好辦事,這沈舟何止是有人,這分明都是他的人。
他顫顫巍巍地跪了下去,先是反思了自己的過錯,又淚流滿麵地同沈舟道了歉,還答應回去後就攜妻眷上街給沈舟夫人高聲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