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硯睜開眼,就又聽到有人喊。
“葉兄,你等等。”
葉長硯循聲望去,就見身後不遠處,一輛馬車正疾馳而來。
隻見馬車夫甩了甩馬鞭,而馬車夫身後,正掀開車簾子,朝自己大喊的人,不是雲峰樓的少東家鐘雲峰嗎?
葉長硯示意夥計把牛車停路邊等等。
待牛車停穩當,葉長硯跳下牛車,很快鐘雲峰的馬車就趕了上來。
馬車夫熟練的將馬車停在了路邊,然後將車凳擺好,鐘雲峰踩著車凳就下了馬車。
葉長硯就要上前去的時候,卻見車簾子再次掀開,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隻見鐘雲峰連忙去攙扶中年男人。
葉長硯見狀,大致猜到了這位中年男子的身份,想必這應該就是雲峰樓幕後的東家,鐘雲峰的父親鐘鼎義。
葉長硯在當日的文會上,通過文人學子們八卦閒聊,對雲峰樓,和雲峰樓的來曆才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據當日文人學子們說,鐘雲峰本是愉州府鐘氏的子弟,鐘雲峰的父親便是現任鐘氏家主鐘鼎義。
鐘鼎義的堂兄鐘鼎仁,官拜正五品楊州同知,為了提攜族中後輩,鐘鼎仁決定帶上五名族中子弟在身邊,親自教導。
被選中的五名子弟皆是族中嫡出子弟,鐘雲峰因是鐘鼎義庶子而落選,即便他再有才華。
落選後,鐘雲峰消沉了一段時間,之後便向鐘鼎義提出,自己欲要出去闖一番事業。
鐘鼎義知道小兒子是在賭氣,便提出族中在萬壽縣盤下了一間酒樓,此酒樓前東家經營不善,如果鐘雲峰願意,這家店就交由鐘雲峰去打理。
從那以後,這萬壽縣便有了這雲峰樓。
鐘鼎義知道自己小兒子心中有怨,但卻無法解開,隻得在鐘雲峰起步的時候儘可能的給予支持,這才使得這雲峰樓,很快就成為了萬壽縣鼎鼎有名的酒樓。
“葉兄,可算是追上你了。”
待中年男子下車後,鐘雲峰便幾步走到葉長硯跟前,朝葉長硯抱怨了一句。
“鐘公子!”
“葉兄,這位是家父鐘鼎義,爹,這位便是我跟您提起過的,葉家秀才相公,葉長硯。”
鐘雲峰替葉長硯和鐘鼎義做著介紹,葉長硯率先上前兩步,朝鐘鼎義執晚輩禮。
“伯父。”
“秀才相公,不必多禮。”
鐘鼎義見葉長硯行禮,忙上前攙。
“葉兄,我父子一早從府城趕回來,就直奔上林村而去,沒想到竟在這半路遇到了你。“
鐘雲峰喘了兩口氣,雖然是坐的馬車,但自從發現牛車上的人好似葉長硯後,便一直叫喊,沒想到叫了一路,對方都沒聽見,這下追上了竟有些氣喘。
“葉兄,前日曾說有比買賣要與家父談,不知葉兄現下可方便。”
鐘雲峰倒是直抒胸臆,表明了自己的來意,而一旁的鐘鼎義,則是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有些過於年輕的小夥子。
“伯父,前日晚輩確曾向鐘公子表達過類似的想法,本該晚輩親自登門拜訪伯父的。”
葉長硯見對方一直在打量自己,倒也沒有扭捏,說著朝鐘鼎義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