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翊越想越氣,越氣越想叨叨,越叨叨就越憤怒。
“武器是用來保護自己和家人的,現在命都快沒了,還要這勞什子乾啥?”
韓翊猛地站了起來,驚得正在打盹的亭長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
這還沒完,隻見肩上的黃楊木硬弓不知什麼時候向上飛出了一道弧線,然後直直地往門外方向飛去。
隻可惜大殿太大,弓太重,那弓到最後還沒能飛出大殿去,一頭咣當一聲撞在門檻上,另一頭重重地落到地板上,以地板上撞出了空響聲。
“有救了!”
韓翊和亭長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朝門口處奔去。亭長脫下他的木底舃重重地敲擊地麵確定範圍,韓翊則用他的利刃一塊一塊地把磚撬起來。
磚下有一層粘得非常好的細沙和粘土,使勁敲擊之下,還能聽到啌啌之聲。
“是用一種米和上泥和沙做成的,比石頭還要硬。”亭長非常肯定地說,“修建時我還進來看過一陣子。”
韓翊看了他兩眼,韓翊的短刀再鋒利,但架不住麵積太大,要割出一個人能通過的大小難度不是不般化的大。
“用火或者醋。”亭長非常肯定地說道。
韓翊平時不事廚事,沒有把火鐮帶身上的習慣,他看向了亭長。
亭長憨厚一笑,“燒山的火星是事先準備好的。誰也不會有事沒事地帶把火鐮到處跑,即使僥幸帶著,還不一定能找到火石呢。”
真是個麻煩事。韓翊望著窗格子外的天,
顧不得那許多了,他再次到簷下,像隻猴兒似的,倒掛在檁子上,然後做起了燧人氏的勾當。
亭長搖搖頭,又找了根柱子靠著,昏昏然地睡過去了。
到了後半夜,亭長在一陣灼熱的炙烤中醒來,整座大殿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焰,他顧不得體虛,使出洪荒之力,拚命往庭院空曠處趕。
“這個猾頭,隻顧著自己逃,也不叫我一聲。”
邊想著這一茬,亭長邊往四下裡看,四下裡隻有他一人,韓翊早就不見了蹤影。
亭長不顧烈焰炙烤,再湊近到門檻處看,隻見那塊底下有空的地麵還好好地在那兒。
“咦,那人哪兒去了?不過是老虎打盹的功夫,上天了,入地了?”
顧不得虛弱,他衝出了神殿,對著那些望著內裡烈焰卻不敢往裡救火的弓弩手怒吼道,
“趕緊清點一下除了犧牲了的還有誰不在,把不在的動向找出來!”
可惜,亭長的反應比韓翊的動作還是遲了不隻一拍。韓翊借著到密林裡方便落單的兵卒的甲胄,早就逃之夭夭了。
從大殿起火吸引人的注意到韓翊脫身,隻是一瞬的事。這種事,韓翊早就駕輕就熟了。
“楚國的甲胄還真不錯,隻可惜特點太鮮明,得受著太多的約束。”
韓翊還得找到虞姬,如有可能,他還是想最後把她帶下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