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女人,那人,我搞不定!”
小金一聽,臉馬上就沉了下來,韓翊雖然看不見,但也想象得到她想把自己吃了的心。
“這是你說了就算的事嗎?”小金的聲音幾不可聞,但銀牙咯吱咯吱的聲音卻異常地清晰。
韓翊不吭聲。
早在濮陽時,他就聽說過,楚軍的弓弩手,不僅眼神了得,聽力也是一絕,絕到了蒙著眼聽弩箭飛來的聲音就知道以什麼樣的速度往哪就能躲得過的程度。
夜裡本來乾擾的聲音就少,自己遇上這麼一個硬茬子,失手是十有八九的事。
“韓翊——”小金的小嘴裡迸出了可怕的字眼,“要麼那人,要麼你的所有家人,隻能活一撥。”
韓翊怒了,他拉滿了弓,箭頭直對著小金,“我怕你?!”
小金淡定地把箭頭推到一邊,
“你有得選嗎?
現在不光是王後家的,楚國內很多勢力都想要你的項上人頭。
你不該來彭城。
來了,隻有找一個強有力的後台,你才能逃得出去。
韓公子,你說,除了我家主子,還有誰有那個能耐和魅力去救你?
王後?她現在關心的隻有怎樣讓她的那個傻王子繼承王業。
她是不會為了你這個不重要的人犯錯的。”
“你得給我一個那人必須死的理由,不然,這事我不乾了!”
韓翊想不通,就算要暗殺,作為王後弟弟的亭長更有價值一點。
可是現在戚姬要殺的,居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眾多將官中的一個。
這個小金雞賊得很,跟了他半天,韓翊都沒聽到半個與弓弩處將領來曆有關的消息。
在龜山上受了挫折,韓翊深切體悟到,哪怕是親近如軍市令者,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得付出代價。雖然也有可能是付出了代價卻什麼都得不到。
韓翊不相信虞姬沒有後手,那人死了後,虞姬會怎樣對他,他得知道,好早在心裡有個底。
“愚蠢!沒看到他是王後那邊的人嗎?他是王後在宮裡最重要的助力,也是夫人前進路上最強的勁敵。”
小金看韓翊還沒有動手的意思,心裡有點急,糙糙地編了個理由糊弄。
隻可惜韓翊一眼就識破了,
“那夫人從他眼皮子底下下山,豈不是很危險?他殺了她,不是更能領到功勞麼?”
“小子,討打是不?處處跟我抬杠,告訴你,比起夫人來,你的人頭更有用。王上可以有無數個姬妾,王後卻隻有一個。大不了王後忍到夫人年老愛馳的那一天。
可是,你的人頭,卻能讓世子的地位穩當下來。要麼,你摘了那個人的頭顱挪走世子的絆腳石,要麼把你的頭顱獻給世子。你自己選!”
小金很不耐煩,不過她說的都是實話,韓翊聽得出來,這時候,他沒得選。
他有些想小柒和陳平他們了,他們對自己,可從來沒有這些個算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