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什紮在隱白穴,大腳趾跟前。
韓翊這才看清了那小娘的左腳。她的腳白白嫩嫩的,跟蜀地稻田裡剝了皮的慈菇一樣,好看極了。
可是那腳的主人,這時候整個身子卻弓成了河蝦狀,身體還一抽一抽的。
“說吧。”軍市令冷冷地說道。
“乾癟老梆菜,我隻是沒防你罷了,得意什麼?”不多一會兒,那小娘便緩過勁來,強硬了起來。
軍市令把第四根針在紅燭上烤了烤,直烤得那針整個針體都紅得發亮了,一針紮在了小娘的大陵穴上。
那小娘直接疼得暈了過去。
軍市令把他紮的針一根一根依次拔了下來,掐了小娘的人中。
小娘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四處找那根被烤過的針。
那根針,比前三顆都要長得多,粗得多。
韓翊能感受到她對第四針的忌憚。
這次軍市令沒有說話,依次紮了她的人中和隱白穴,疼得她銀牙都快咬碎了。
軍市令拈起第三針,眼瞅著針尖,對那小娘說道,
“你我是什麼人,不用說都知道。我想聽什麼,你也知道。這一次,我會把那十幾針都紮下去。
至於說能活不能活,或者僥幸活下來,會不會一生都隻能在榻上過活,我就不能保證了。”
韓翊很清楚地看到,在軍市令說這話時,那小娘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懼,但她沒有說話。
韓翊聽小柒說過,暴露的間者,十有七八都不能活。要是再有任何泄露蛛絲馬跡的言行,更是生不如死。
這小娘,在選擇痛苦和生不如死之間,苦苦掙紮著。
軍市令卻沒有慣著她,他慢慢地當著她的麵把針尖往她大腳趾那兒靠,就在他就要紮下第三針時,那小娘開了口,
“我說。”
軍市令冷眼看了她一眼。
“我隻一要求。我如實交待了後,求速死!”
陳平笑著吩咐,“紮就是了。”
那小娘也不講條件了,著急忙慌地說道,
“王叔讓我替顏翁主生一個兒子!”
韓翊的耳根猛地紅了。
“還在撒謊!”軍市令第三針直直地紮了下去。先前那四針,已經透支了她的體力,當這次的第三針落下去時,她直接暈了過去。
“把她交給王上發落。”陳平笑眼掃過韓翊,吩咐小柒道。
當韓翊等人跟著陳平出了小院時,才發現院落外橫七豎八的全是屍體,那情形,和大戰後的原野一個樣。
“這是一場誘捕。項伯用這場婚禮來誘捕我們漢國的間者。
赤狐死了後,我漢國間者在力量上碾壓了楚國的。他們便用了這一招來最大程度地讓這種對比不那麼明顯。”
陳平把事情的緣由告訴了韓翊。
“那個女間者,她會被處死還是被貶為女奴?”
那個女間者,比鈴兒還要小很多的樣子,那麼小,就練成了那樣的功夫,還要麵對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死亡,如果她是韓家的女娘,韓翊的心會碎的。
“上位者的事,我們管不了,王上的身邊有一個洞察一切的子房先生,她要是好人,不會不有事的。”
陳平以為韓翊對那小娘動了心,解釋得詳儘了點。他也是在警告韓翊,如果那小娘注定要被處刑,韓翊不要強出頭,畢竟和她比起來,他和小柒才跟他更親近一點。
不過,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