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虛偽的笑容堆滿了整張臉,就連那雙眸子中都滿是懇求。
仿佛若是沈月蓉不鬆口答應,便是這世界上最為過分之人。
“在這裝什麼可憐?難不成將軍是不想履行自己的承諾?這可不是大丈夫所為。”
“我的夫人都快沒了,我要什麼大丈夫所為?”
傅恒鈺毫不在乎地直接跪倒在地,一雙手死死地攥住沈月蓉的衣袖,“蓉兒,我求求你一定原諒我吧,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翻,我知道你討厭杜菀母子,等那孩子斷了奶,我就讓人將他抱過來,往後他便是你的親生子,與杜菀毫無任何關聯,好不好?”
“我的身體無恙,也能自行生子,為何偏偏要同旁人爭搶子嗣?不覺得有些可笑至極嗎?”
沈月蓉從一開始便想問他,在用這種方式說服自己之前,有沒有想過她根本就不需要一個其他人的兒子管自己叫娘?
“怎麼會?我知道你一生所求就是為了將軍府留個子嗣,可你如今的身子真不適合生育,如果你不想要杜菀的兒子,那我們兩個也可以重生一個,隻要你願意留下不離開我,你想如何都可以,好不好?”
麵前的人如今的模樣像隻喪家之犬。
此刻的他如此懇求,沈月蓉自然知道其中一定有問題。
沈月蓉看著他,心中卻覺得有些無趣。
他永遠都是這樣,真以為她還是那個離不開他的她嗎?
“傅恒鈺,我不想跟你廢話,今天你這和離書寫也得寫,不寫,我便讓人抓著你的手寫!”
她抬起頭,在目光彙聚的那一刻,男人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恒俞走了上來,伸出手壓住了他的手,將其轉向了桌邊,展開了一張新的稿紙,便打算壓著他寫。
“蓉兒,你怎麼能夠縱容你身旁的人對我如此無禮,我隻是不想…同你分離而已。”
外麵的下人也竊竊私語起來,傅恒鈺此刻是真心悔改,讓人看起來著實可憐。
“就算之前做過錯事,如今改了不就得了。”
“可不是,這女兒家呀,又不能夠二嫁,要是和離了,往後便沒人要了。”
不知何時後院的幾個願意嚼舌根的嬤嬤站在門口,議論的聲音比其他人大了許多。
那幾個人都是眼熟的,是老夫人之前帶進府中,說是家中舊時的親戚,知道家裡富裕,前來投。
沈月蓉害怕老夫人心疼他們,便從一開始隻是打發去了後廚做些幫手的工作。
卻仍舊被以年邁身體不好為由,一次又一次的推脫,最後沈月蓉也沒辦法,便任由他們在廚房當個甩手掌櫃,自己又另行請了一對廚師班子。
身旁的人都在譴責沈月蓉如今的行徑就是在為難傅恒鈺。
而在彆人看不見的角落裡,傅恒鈺也扯出了一抹勝利的微笑。
他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沈月蓉的過分之舉,這樣才會顯得,他才是那個從始至終不計較沈月蓉所做一切事情的偉大男人。
“女人就隻有嫁人這一條路嗎?”
沈月蓉的目光直視著那剛剛開口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