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需要談談,我知道你們能聽得到我說話。”
弦夢神色平靜,目光卻堅定地望著那深深隱匿於黑暗與神秘之中的古老遺跡。
與紫悅所設想的那種悄無聲息、小心翼翼的潛入方式截然不同,弦夢選擇了一種極為光明正大的策略。
“我,弦夢可以在此許諾你們,你們所做的一切不會受到懲罰,我知道你們其實也不想鬨得不可收拾。”
她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儘管此刻看起來像是在隔空喊話。
但神奇的是,她的話語如同擁有魔力一般,能夠穿透層層疊疊的古老石壁與神秘結界,清清楚楚地傳遞到遺跡的每一個角落之中。
那幾匹不久前剛剛帶走水晶棺的小馬,自然也能毫無阻礙地聽見她的每一個字。
“怎麼辦?要相信她嗎?”其中一匹小馬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與不安,輕聲問道。
“聽個屁,誰知道她是不是咱們的公主,神經玩意,就適應身體這一點時間,他們竟然能把水晶棺弄出來。
這在我們死島不說死罪,也是重罰,真是夠惡心的,這水晶棺看著像是能碰的東西嗎?”
領頭的那匹小馬脾氣明顯火爆,對著外麵的弦夢就是一連串的罵罵咧咧。
他的鬃毛因為憤怒而微微豎起,蹄子不停地在地上跺著,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滿與煩躁通通宣泄出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另一匹小馬怯生生地問道,眼睛不時地看向四周,似乎在擔心會有什麼未知的危險突然降臨。
“先看看水晶棺裡有沒有什麼用得著的東西,反正我不想死,公主死了都再也回不來了,我死了估計連魂都沒沒有。”
說著,這匹小馬走到水晶棺前,試圖用自己的力量去推動它。
他的肌肉緊繃,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然而沒有足夠強大的魔法加持,水晶棺依舊紋絲不動,如同被牢牢地釘在了地上一般。
“額,我們現在就是魂。”一匹小馬有些尷尬地小聲說道,耳朵不自覺地耷拉了下來。
“滾,這叫…誇張,誇張懂不懂啊?彆破壞老子的意境。”
那匹火爆脾氣的小馬憤怒地吼道,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吃人一般。
而他,正是隊伍中唯一的一匹獨角獸。
不同的靈魂使用一個軀體,本就存在諸多不便。
對於外來的靈魂而言,使用魔法更是一件極為棘手的事情,因為魔法可不會管這具身體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那強大的力量衝擊。
同樣,這匹獨角獸對於自己這具新的軀體也還不太適應,所以他施展魔法時顯得極為生硬,效果也不儘如人意。
這也是他魔法雖然強大,但每次使用卻都會留下明顯痕跡的原因所在。
“水晶棺裡有什麼能幫我們嗎?”最開始的那匹小馬歪了歪腦袋,滿臉疑惑地說道。
“死之鑰,水晶棺裡有死之鑰。”那匹獨角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迅速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將自己的角小心翼翼地放在水晶棺的邊緣處。
刹那間,他的身體裡爆發出了一股龐大而又略顯狂暴的力量,然而這股力量的反噬也極為嚴重。
他的身體開始迅速地衰老,原本光滑的皮毛變得乾枯粗糙,眼神中的光彩也逐漸黯淡下去。
“??你確定這能撬開?”
一匹小馬看著獨角獸那衰老的模樣,滿臉擔憂地問道。
“理論來說可以,反正不是讓裡麵的老家夥複活,我就是開個棺應該沒問題。”
獨角獸咬著牙,艱難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也幾乎就是對話完成的幾秒鐘之後,水晶棺的確亮了起來,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在棺身上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儘管隻是幾秒鐘的時間,但在獨角獸拚儘全力的推動下,那匹獨角獸硬是把水晶棺推開了一半。
死之鑰就在水晶棺之中,靜靜地躺在名為尼卡拉的獨角獸蹄子旁邊,仿佛在等待著被人發現。
“你們把死之鑰拿出來,然後修複我這一副快要死去的身體。”
那匹獨角獸此時已經老態龍鐘,連說話都變得極為費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來的一般。
其中一匹小馬伸出蹄子,顫顫巍巍地拿起了死之鑰。
此刻的死之鑰沒有激活,所以沒有任何力量散發出來,隻是靜靜地躺在小馬的蹄子上,看起來就像一塊普通的金屬製品。
“怎麼用?”拿著死之鑰的小馬一臉茫然地問道。
魔法這種東西,對於陸馬來說實在是有些太過神秘,存在著巨大的信息差。
就像紫悅以及星光熠熠變成天角獸之後還要慢慢適應翅膀一樣,陸馬對於魔法的理解和運用幾乎為零。
你把角給陸馬,陸馬都不會用魔法。
要知道,即便是獨角獸,魔法也是需要通過長時間的刻苦練習才能熟練掌握的。
不像弦夢,她從來沒練過,而且魔法的作用完全取決於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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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她天生就與魔法有著一種特殊的聯係,因此她魔法考試一直都是滿分。
所以他真的不會。
“放在我蹄子上。”
老態龍鐘的獨角獸吃力的說著話。
“好。”
小馬將死之鑰放到了獨角獸的蹄子上。
那匹獨角獸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然後緩緩伸出蹄子,緊緊握著死之鑰。
刹那間,死之鑰泛起一陣幽藍的光芒,光芒如水流般蔓延開來。
起初隻是如涓涓細流般在死之鑰的表麵緩緩流淌,而後瞬間洶湧澎湃,呈扇形向外擴展,轉瞬間便籠罩了整個房間。
那幽藍的光輝如同深海的潮水,所到之處,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層冰冷而神秘的色澤。
牆壁上古老的符文在光芒的映照下似乎都被賦予了新的生命力,隱隱閃爍跳動。
那匹衰老的獨角獸原本感覺身體的衰敗之力如同洶湧的潮水般難以阻擋,生命在一點點從身體裡抽離。
而此刻,那股衰敗漸漸停止,像是退潮一般緩緩退去,一些生機開始如絲絲縷縷的清泉,緩緩回流進身體。
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花,原本低垂的頭也微微抬起,呼吸也變得平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