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
陽光普照大地時,焦黑廢土上散發濃鬱血腥氣,遍地屍體展示著戰爭的殘酷。
殺戮正在進行……
涼州城內,響起一陣更加震耳的鼓聲,令戰鬥一夜的三千夏兵精神為之一振。
援軍趕到了!
吳兵手持長槍,策馬越過被破開的城門,帶著前鋒營直接加入這場未完的戰爭。
“北境軍來援!”
“兄弟們,我們來了!”
“殺啊!”
“被狗雜碎留下來!”
大夏一方士氣再次攀升到巔峰,同樣戰鬥一夜的北匈騎兵再也沒了戰意。
沃都見大勢已去,眼中滿是不甘屈辱,可還是下了撤退軍令,向北匈國境退去。
“陳淵!陳淵!陳淵!”
“你死哪去了!”
“趕緊出來見老子!”
吳兵騎著馬,在戰場上到處尋找著陳淵的身影,生怕真的為了守城戰死在這裡。
當吳兵找到陳淵時,見他拄著長刀,坐在一名大夏士兵的遺體旁,靜靜注視著。
“怎麼?”
“這小子救了你的命?那得回去好好謝他家人,有娃的你還得多給一點啊。”
陳淵臉色依舊冷峻,對吳兵所說的話不為所動,抬眸看向他時嘴上輕輕說道
“聽柳成林說,他全家人都沒了,北匈人乾的。”
“……”
吳兵聞言臉色一凝。
陳淵深吸一口氣,這一戰讓他體會到戰爭的殘酷,也懂得一個道理,那就是
隻有殺戮才能製止殺戮!
抱起劉大誌屍體,陳淵臨走下了道命令,將所有戰死的大夏士兵帶回涼州城。
這一戰。
彆看陳淵殺得痛快,這次帶來的三千營兵,就隻剩下不到千人,損失可謂慘烈。
涼州守軍更是十不存一。
慘勝。
顧不上精神疲倦,陳淵親自帶人,將那些戰死的大夏士兵,埋在涼州城外山上。
“你這又是何苦呢?”
“卒死不惜。”
“自古以來的定律。”
見陳淵為了不足道名的小兵做到如此,看得吳兵隻是無奈地站在原地搖頭。
可吳兵不懂。
陳淵這麼做之後,那剩下不到千人營兵,看向這位校尉的眼神隻有崇尚的尊敬。
“校尉太重情了。”
“是啊。”
“從來就沒有一位將領會這麼重視,如此善待那些戰死的士兵,真是難得……”
陳淵站在劉大誌這些戰死士兵的墓前,拔出腰間那把長刀,深深插在身前地上。
刀刃滿布乾涸的血跡。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我隻能將你們葬這了,記得投個好胎。”
整整一天一夜,守城的大夏士兵身心俱疲,遍地慘狀也讓他們心靈上受到衝擊。
聽到陳淵這話,不少士兵就不由得想起昨日還活生生的戰友,心中不禁悲愴。
“你們記住了。”
“我陳淵一定會讓後人記住各位,為了大夏,為了百姓,與北匈人浴血奮戰!”
聽到陳淵的話,三千馳援夏兵幸存下來的人紛紛舉起武器,哽咽著高聲呐喊
“校尉威武!”
“校尉威武!”
“校尉威武!”
吳兵不得不佩服,隻是短短幾天的時間,陳淵就已經收服到一支軍中班底。
自前世華夏而來,陳淵自然知道常在刀尖上舔血的邊疆士兵,並不畏懼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