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曦拿著灌滿水的水杯屁顛顛地跑回來遞到吳老師手中。
“不錯，還沒忘了我的習慣。”
吳老師抿了一口水笑著對張晨曦說道。
“半杯溫水，半杯熱水，這哪能忘？”
張晨曦坐到了薑婉旁邊看著讓人如沐春風的吳老師說道。
時過境遷吳老師已經不用在他們麵前刻意保持嚴厲了，而是將心中的柔軟儘數掏出。
“是倒的次數太多了忘不了吧？當時你可沒少來我辦公室，除了薑婉就屬你來的最多。”
吳老師笑著調侃著張晨曦。
張晨曦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在龍城大學吧？”
張晨曦高考之後來看過吳老師一次，沒想到吳老師竟然還記得。
張晨曦點了點頭說吳老師你記性真好。
“薑婉你也在龍城大學吧？”
吳老師將目光又放在了薑婉身上，薑婉也點了點頭。
“怪不得啊，沒想到最終還是你們倆在一起了。”
張晨曦扯了扯嘴角心想吳老師你是教語文的哎，這話是不是有點歧義了？
什麼叫在一起了？好吧在一個學校好像確實也能說在一起了。
張晨曦隻將注意力放到了“在一起”這三個上麵，卻沒有察覺到吳老師說這句話強調的卻是“還是”這兩個字。
張晨曦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傻笑著看著吳老師。
身邊的薑婉倒是有點心虛，竟然不敢去看吳老師的眼睛。
“對了，既然這樣的話這個就還給你們吧，你看我還一直留著呢。”
吳老師說著便站起身來翻找著櫃子，一會兒掏出了一張紙條推到了兩人眼前。
“這是什麼？“
張晨曦一臉好奇地伸手準備拿起來看一看，他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麼紙條被吳老師沒收過。
薑婉看到紙條的瞬間瞳孔驟縮，她沒想到當初被父親沒收交給吳老師的紙條竟然一直被吳老師留著。
她連忙站起身來一把搶過了紙條塞到了口袋裡，像一隻護食的小老虎。
張晨曦看著失態的薑婉目瞪口呆，是什麼東西能讓小六子慌成這樣？
薑婉看著吳老師疑惑的眼神以及張晨曦震驚的樣子連忙岔開了話題。
隻不過她拙劣的演技確實很難讓人不懷疑什麼。
張晨曦和吳老師也沒說什麼，順著薑婉的話題往下聊。
許久後張晨曦和薑婉對吳老師說了再見後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辦公室。
薑婉自從出去之後一直手放在口袋裡心事重重的樣子。
張晨曦連喊她兩遍問她街訪是什麼主題她都沒有聽見。
張晨曦眼睛轉了轉湊到薑婉身邊“砰”的一跺腳，毫無防備的薑婉又被嚇的跳了起來。
“哇啊，張晨曦！！！”
薑婉又氣又惱，揮拳就要往張晨曦肩膀上砸。
張晨曦拔腿就跑，薑婉在他後麵窮追不舍。
“再跑啊，前麵就是你的主場了，還記得嗎，城南舊事哥？”
薑婉見追不上張晨曦於是氣惱地揭他的短。
張晨曦跑著跑著突然回想起來這段往事，差點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
那是高一第一次嚇薑婉時候的事情，也是他人生中最尷尬的場麵，沒有之一。
高一一天晚自習的時候，張晨曦出去上廁所回來，看見坐在自己前麵的薑婉正低著頭看著膝蓋上擺放的一本小說。
張晨曦本著不能讓同學沉迷娛樂的想法，決定撈她一把，讓她迷途知返。
他像今天一樣靠近並發出了聲音，不過沒有今天這麼大。
薑婉正沉迷手中的小說呢，突如其來的一個死動靜嚇的她直接尖叫出來。
張晨曦也沒有想到薑婉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直到全班同學的回頭以及聞聲而來班主任的死亡凝視，他才知道自己玩大了。
不出意外張晨曦被請到了班主任辦公室裡喝茶，而薑婉因為被班主任發現了掉落在地的小說也被連累了。
“都怪你！”張晨曦和薑婉站在班主任門前，薑婉一腳踩在張晨曦的腳上嘟著嘴抱怨道。
“對不起嘛薑婉同學，知道錯了。”
張晨曦低著頭小聲說道，臉上有著一絲悔意。
“錯了有什麼用，我的小說怎麼辦？”
薑婉白了張晨曦一眼，心裡居然想的是她的小說。
“薑同學，現在這樣吹著風聽著蟲鳴不比看小說舒服嗎？”
張晨曦靠著牆兩隻手放在後腦看著天空，似乎還挺享受這種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