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突然笑了,像盛夏裡突然綻放的荷花,像寒冬裡突然降臨的暖陽。
“所以張晨曦,我是知道你說不出剛剛那些煽情的話的,但是我聽了還是會很開心,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張晨曦看著薑婉的笑容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突然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像一個傻逼。
他怎麼可以和自己最好的朋友開這種玩笑就為了嘲笑她愛哭?
她愛哭又怎麼樣?還不是因為你的話感動的哭的嗎?
為什麼會感動呢?是因為她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啊。
而你這個傻逼還在因為她真的哭了而沾沾自喜認為找到了一個可以嘲笑她的地方。
這不是玩笑,這是欺騙,是辜負。
張晨曦覺得很對不起薑婉,因而不敢看她的眼睛。
“小六子,剛剛對不……”
“你看,說兩句煽情的話就感動啦?有點好騙哎張晨曦。”
薑婉輕快地開口,用同樣的話語俏皮地截斷了張晨曦的致歉。
張晨曦嘴唇微張,欲言又止。他心裡明白薑婉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歉意,隻是不想讓他道歉,才會這樣巧妙地回應。
“好啦,彆低個頭吭哧吭哧的像條小狗一樣,準備一下去街訪啦。”
薑婉像個小大人似的,小手輕輕拍了拍張晨曦的肩膀,隨後一蹦一跳地朝著設備擺放處走去,開始調試起來。
張晨曦看著她忙活的背影發著呆。
他腦海中不斷在想剛剛和薑婉的對話,卻總是感覺抓不住關鍵的東西。
要真說煽情,剛剛薑婉對他說的那些話可能煽情的程度還要更高一些。
他確實沒有養過狗,但他總結了一下薑婉說的那種感受最後得出來三個字——占有欲。
“我想你要是隻有我一個朋友就好了。”
“可是我又怎麼能阻止你交朋友呢?是不是很自私?”
這兩句話環繞在張晨曦的腦海裡久久不能散去。
薑婉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也沒有表達過這樣的感情。
但他知道薑婉並不是和他一樣在開玩笑,因為他從薑婉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種淡淡的揮之不去的悲傷。
這才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小六子的朋友也不少,為什麼會對自己有占有欲呢?
是因為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嗎?普通朋友可以分享,但最好的朋友不可以?
好像有點道理但是又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難道說小六子她……?
一個想法突然直衝衝地冒出了張晨曦的腦海,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連忙搖了搖頭將這個荒誕的猜測甩了出去。
小六子怎麼會喜歡自己呢?根本不可能嘛。
自己和小六子認識多久了?高一到現在有五年了吧?
高一高二是自己和她來往最多的時候,小六子要是喜歡自己沒道理不和自己說吧?
高三…嗯…高三自己和周璟兒在一起後就很少能看見小六子了。
那大一大二呢?自己和周璟兒分開也差不多一年半了吧?一年半的時間裡也沒有見過幾次小六子啊。
再說了,當時高一班裡傳我和小六子緋聞的時候,她還和我保持過距離呢。
這才對嘛,小六子怎麼會喜歡自己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自己居然還真的找理由說服自己也是夠傻的。
“走啦張晨曦,傻在那乾嘛呢?”
薑婉調試好了設備看見張晨曦還在原地發呆於是笑著問道。
張晨曦回過神來從椅子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