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林筱嗎？？”
“真的假的，為什麼啊？”
上學的道路上，林筱走在人群中，身後滿是竊竊私語。
她剪掉了那頭秀麗的黑色長發，彆在鬢角的發卡也被取下。
“是不是最近老說她跟清水學長的事情，搞到她生氣了？”
“不會吧，明明之前說的時候，林筱學姐好像滿臉不在意。”
“搞不好就是臉上不在意，心裡很在意的那種？”
幾個女生正圍在一起說些什麼時，走在前方的林筱好好像聽到了她們的談話，於是便駐足看向這裡。
她的眼睛有些浮腫，略帶血絲。
被當事人看了一眼就，幾個高一的女生便收了嘴，道了聲「林筱學姐早上好」，便落荒而逃。
站在原地的林筱似乎聽到她們邊跑還邊說些什麼，諸如「短發的林筱學姐也好好看啊」之類的話
“好啦——現在林筱學姐也不來活動教室了喔。”沐羽坐在教室房間裡，大大咧咧地衝清水吐槽，“明明才搬進大教室沒多久，就隻剩我跟清水學長兩個人了。”
清水一臉煩悶，躺在沙發上翻了個身，隻把後背留給沐羽。
他從昨晚到現在開始，一夜未睡。
隔著陽台，林筱房間裡的小夜燈也是亮了整晚，二人不遑多讓。
“我大概因為愚鈍，很多事沒有注意到，所以讓林筱傷心了。”
他對著沙發靠背說話，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沐羽聽。
“這話你應該說給林筱學姐聽，她今天好像把頭發全剪掉了，女生要留那麼長的頭發可不容易。”
“我知道的啦，我知道！”
清水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頭疼欲裂。
難怪以前總覺得林筱一直對自己特殊對待，明明對彆人都是一副冰冷的模樣。
他隻是以「青梅竹馬」的身份自居，把這所有的特殊對待當成了理所當然。
叮鈴鈴。
放學鈴聲突然響起。
沐羽撇撇嘴，收拾起桌上的作業。
“好像強化班放學都晚一點？”
她好像心不在焉地給了清水一點提醒。
“嗯。”
清水依舊保持那個姿勢，同樣好像心不在焉地回應沐羽。
“那麼，學長明天見。”
沐羽看了眼這個正躺在沙發上糾結的少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隻能緩緩走出教室，帶上門。
高二的教學樓幾乎已經走空，一班也還是座無虛席的樣子。
清水小心蹲在後門，透過後窗玻璃看向教室內。
很快，他就找到了坐在第一排的林筱，那熟悉的背影已經見過了無數次，隻是現在換成了短發，看起來單薄到有點陌生。
“後門的學生，你是來找誰？”
由於正在自習，清水剛探出頭就被坐在講台上的老師抓了個正著。
他暗叫一聲不好，剛準備蹲下身跑路，但老師已經站起身。
“你是九班的清水吧？”
很顯然，對方已經認出了他的臉。
一班頓時熱鬨了起來，靠窗的男生直接將窗戶拉開，與賊兮兮的清水對視。
大家看了看清水，又看了看林筱。
那個坐在第一排的女生並未轉過頭，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這場鬨劇自始至終與她無關。
“沒什麼，沒什麼，我就瞎溜達，老師再見。”
清水笑著向老師招手，然後保持著半蹲的姿勢一點點後退出窗戶的視野範圍。
現在已經知道了林筱還沒走，接下來就去樓下找個地方等她好了。
這樣想著，他走下樓梯，在一樓樓梯口一屁股坐下。
約摸半個小時後，樓上開始出現腳步聲。
一班的學生談著話，開始走下樓梯。
清水很識趣地退出樓梯口，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想要尋找林筱的影子。
但直到樓梯口重新安靜下來，他也沒能看到林筱。
本著等都等這麼久，牛角尖一定要鑽的道理，清水背著書包重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