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大人的兒子,似乎是在不久前的戰爭中去世了對吧?”
“那可不,不然他怎麼會冒這麼大的險,來乾這種事?”
“「渡鴉」的首領,真有傳聞中起死回生的能力嗎?我反正不信。”
“你有功夫想這些,不如考慮考慮,乾完這票我們往哪跑,反正我是準備拿到報酬就跑路。”
耳邊的談話聲,有種若即若離的朦朧感。
清水強忍著困意睜開眼,才發覺自己已經不知何時,躺在了潮濕的地磚上。
記憶斷片之前,是在乾什麼來著?
好像是靠著魔法作弊,贏得了拋球比賽的冠軍,在那之後,場館裡就開始有人突然倒下。
開始隻是一兩個人,越往後,開始是成片成片地倒下。
蘇玲站在身邊,意識到不對勁時,雙手抓住了自己的鬥篷,但為時已晚,仍然是隨大流,緩緩蹲下,然後一頭栽倒。
在那之後的記憶就沒有了。
難道自己也是突然暈倒在了場館裡?
“嗯。”
清水想要發出點聲音,但渾身無力,努力到最後,也就是哼哼了兩聲。
不過即使是這點動靜,也還是將正在談話的士兵吸引了過來。
他們隔著鐵欄,看著地上的少年不斷掙紮著蠕動,嘗試奪回自己身體的操控權。
就好像隔著籠子看猴一樣。
“真誇張,他才睡了多久?半個小時?”
“明明按照預料的,最起碼得要睡一個半小時,莫非這家夥沒怎麼吃料理?”
那種難吃到爆的料理還好沒有多吃。
清水暗自慶幸著。
他感覺全身如同解凍般,正漸漸恢複著知覺。
牢房外的走廊,傳來逐漸靠近的腳步聲與叫罵聲。
“我事先可沒聽說過會有這種事!”
“作為不持有魔杖的廢物,你當然不會知道這些事。”
直到吵鬨聲近在咫尺時,牢房的大門被緩緩拉開。
肢體強行解觸與慌亂的腳步聲後,大門又重新被重重關上。
清水躺在地上,廢了半天力氣,才把頭調轉了個方向,看向牢籠外的世界。
先前見過一麵的,那個穿高級製服的領班男人,正與士兵們站在一起。
他的手臂自然垂下,露出的手背,赫然刻著烏鴉的圖案。
清水想起了蘇玲老爸早餐時看的那份報紙,感慨世界真是太小了,什麼壞事都能遇上。
“這些不持有魔杖的人,該怎麼處理?”
“這種事情還要問我?把他們悄無聲息地除掉就是了,斬草除根,免得計劃完成前走漏風聲。”
男人惡狠狠地伸出手,做出了抹脖子的動作。
幾個看守牢房的士兵,怯生生地相視了一眼,顯然沒想到要做得如此決絕。
“好吧。”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領班的男人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走向牢房走廊的儘頭,推門離開。
牢房內。
清水終於能夠做到緩緩活動手臂,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還是保持著躺倒在地麵上的動作,觀察起四周的情況。
然後,很快就跟一個熟悉的人影對上了視線。
那個曾經給他遞飲料的女服務員,此刻正被捆著雙手,一臉釋然地坐在了地磚上,渾然不顧自己的裙子粘上了汙漬。
在這群可以活動的服務員身後,是一大片還躺在地上,呼呼睡覺的魔法師。
他們半小時前還在宴會廳裡大吵大鬨,現在卻連動彈都做不到。
“沒想到這麼巧,我們被關在了一間牢房。”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