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華心中咯噔一聲,雙手無意識的攥緊衣角,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向司夜那邊一眼。
糟糕!
事情好像要暴露了!
王梓華心如擂鼓,又不敢當著起疑的司夜的麵轉身離開,若真的這麼做了,就相當於是在招供,他不是傻子。
當那股懷疑的視線掃過身上時,王梓華的呼吸都暫停了一拍。
司夜掃視全場,目光尤其在角落處多停留了陣。
他相信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身為武道功夫深厚的醫者,每個身體的反應都是在傳遞某樣訊息。
司夜端起酒杯,湊近鼻尖,輕輕嗅了嗅。
一股冷冽的梅香,裡麵摻雜著明顯得酒香,是極其少見的踏雪尋梅的味道。
酒中珍品。
就在司夜確定酒裡無毒,準備放下酒杯時,眼尖的瞥見了酒杯裡有著十分不起眼的一處白點,跟瓷白的杯壁合在一起。
若不是他晃動酒杯時,一束光打在其上,導致白點處有些反光,怕是連他都得忽略掉那點異常。
踏雪尋梅裡,會有白點沉澱物嗎?
司夜手中緩緩搖晃酒杯,腦海裡速速檢索著關於踏雪尋梅的訊息,目光下意識的盯著之前他起了疑心的角落。
本以為躲過一劫的王梓華心提到了嗓子眼。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王梓華內心十分的受煎熬,他拿不準司夜到底是不是看穿了他的偽裝,緊繃著的身軀更是沒一點敢放鬆的意思。
這就很異常了。
加上王梓華那由於緊張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本就心生疑竇的司夜不禁被吸引了視線。
那人頭戴擋了半張臉的鴨舌帽,雙腿在打顫,呼吸急促,連頭都不敢抬。
司夜給了管事的一個眼神,示意他前去試探。
管事者在周裴的吩咐下,把司夜幾人是當成自家老大看待的,這麼點小事,屁顛屁顛的就去辦了。
“乾站著做什麼呢你!”
管事的上去就是一頓訓。
任誰莫名其妙挨了一頓訓是肯定站不住的。
偏生鴨舌帽男老實巴交的站在原地,連挨訓都不敢抬頭,一副好欺負的樣子。
司夜笑了,他再看不出來此人身上的異常,這些年的武道功夫都白學了。
“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呢?”
司夜隨手拾起身旁的酒杯,搖晃著裡麵清澈透亮的酒液,嘴角似笑非笑。
鴨舌帽男老實點頭的動作一頓,一把推開麵前擋事的管事的,抬腳就想溜。
卻發現身前這個年近半百的糟老頭子,身體跟鋼鐵一般杵在原地,他根本推搡不動。
“趕緊滾!”
王梓華怒從心頭起,一腳踹在管事的胸口,怒罵出聲。
管事的看向王梓華的眼神輕蔑至極,這點三腳貓功夫也想跟他切磋?
可笑!
城中村能在南城苟活這麼多年,還不夠證明自己的實力嗎?
“草!”
一腳踹出,帶著十足十的力道。
可在踹到管事的胸口時,仿若是踹到了塊鋼板上一般,發出嘭的一聲不說,還隱約有著骨折的聲音混在其中。
管事的不屑搖頭。
脆骨頭還來自取其辱,都用不著他親自出手。
劇烈疼痛襲來,王梓華不由跪坐在地,抱著骨折了的那隻腿痛呼不斷。
管事的得到司夜的示意,上前一把掀開了他頭頂的鴨舌帽。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