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衡沉默了半晌,目光在許家主跟許姣二人的身上流轉,似乎在考慮著該不該開口。
許姣敏銳的從黎衡的沉默裡察覺到了部分真相,雙眼微眯,在在場眾人掃視完一遍後,湊到了黎衡的耳邊,壓低聲音問道。
“可是在場之人?”
出乎許姣意料的,黎衡搖了搖頭。
這下懵逼的換成許姣了,她不懂,既然不是在場之人,為什麼黎衡還一副想說不能說的樣子,她還以為是告密之人在場,黎衡才不好開口呢。
許姣自以為問得隱蔽,可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
尤其是許家主,在許姣的目光掃視全場時,他心中就有了和許姣一樣的猜測,眼下見到許姣詢問時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他的眼中同樣有著幾分錯愕。
“衡兒,有事你不妨直說,在場的都不是外人。”
許家主很大度的說道。
救治許姣的是司夜,司夜身後站著的又是他的得力手下瞬,怎麼說也不可能是他們自己把消息抖落了出去,順便還在消息上加工,汙蔑自己。
除非是司夜幾人閒得沒事乾了,非要給自己找點事。
至於剩下的,除了許家父女,就是拿著乾淨褲子返場的許管家了。
黎衡說了不是在場之人,也就是說不是許管家,那是誰還有什麼不能聽得嘛?
許管家對許家的忠心,許家主心中有數。
有許家主開口,黎衡方才再多的不能說也都咽了下去,能把消息從許家傳遞到他的手上,若是想要背叛許家,不照樣能把消息傳遞給跟許家有仇的家族嗎?
他現在也算是在為許家抓出叛徒。
是以,黎衡不再遲疑,吐露出了一個出乎眾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的名字。
“是秦大師。”
秦大師?
許家主跟許姣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帶著微薄的怒氣。
要知道,在司夜一行人到來之前,秦大師在許家的權利可謂是一手遮天,唯有許管家能不受其管製。
也就是在司夜來了之後,許家忙著配合司夜祛除許姣體內的毒素,方才將司夜的待遇提到了最高,讓本來在許家作威作福的秦大師感受到了落差感,竟然就敢私聯外人!
好一個秦大師啊!
司夜就沒那麼多感慨了。
對司夜來說,秦大師就是一個手下敗將,還是個毫無特色和能力的,記得這個人還是因為司夜之前設計坑了他一大筆錢。
“好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衡兒,此事你不用再管,我會讓姓秦的付出代價!”
許家主冷哼一聲。
黎衡當然沒有插手許家內務的愛好。
黎衡能帶著人衝來許家,也是擔心許姣會被壞人坑騙,所以才火急火燎的來了,眼下見許姣好端端的,連身體的頑疾都被治愈了,他腦海裡那些無謂的猜測當然全都泯滅了。
意識到自己差點做了蠢事,得罪了許姣的救命恩人後,黎衡也是羞愧難當。
“司神醫,是我聽信了小人讒言……”
眼見黎衡又想道歉,司夜連忙抬手,打斷了黎衡的輸出。
“嗬嗬,彆道歉了,再聽下去,我的耳朵可得起繭了。”
“另外,黎少不妨先去換條褲子?”
司夜的目光特意在黎衡那撕裂的襠部停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