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瞬間的靜默。
人們紛紛看向了站在天曦宗宗主身後的女修。
天曦宗的弟子都穿著統一的服飾,天曦宗的大師兄白霖也不例外。
那女修卻穿著一襲淡青色的長裙,腰間流蘇傾瀉,綴了幾顆珍珠。
她神色淡淡,並沒有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
林無陸麵上並無異樣,仿佛沒有放在心上。
曲真倏地笑了下,“柳道友說得對,既是如此,不如便將你進秘境的名額讓給他人。”
“畢竟不能進就不能進了吧。”
來秋日秘境的,並非全是十大宗的人。
其他宗門以及散修,也喜歡來看有什麼寶物出世,或是見識十大宗的天才少年。
可看哪有自己親自體會的好?
他們都沒有名額。
聽到曲真這麼一蘇,頓時蠢蠢欲動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柳楚。
感受到四麵八方的目光,柳楚麵色白了些許。
好一會才想到辯解的話“如若可以,我也想讓出去,可是這麼多的人,我讓給其中一個,定然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為了大家的和諧,我也沒有辦法。”
曲真聳聳肩,蒼白的臉上,那雙黝黑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人心。
“說到底,還是不願罷了,果然大宗門的人,就是會說體麵話。”
柳楚被說的心裡堵著一口氣。
她向來習慣不爭不搶,如今也不知道怎麼為自己辯駁。
“楚兒她心思單純,人淡如菊,何必對她如此咄咄逼人。”
陌生又熟悉的男聲響起。
曲真一瞬間恍若隔世。
看向了站在柳楚身旁的白霖,她上輩子的未婚夫。
白霖麵上並無過多表情,周身冰人的氣度未減。
曲真清楚,白霖並不是對柳楚有什麼過多的感情。
隻是作為大師兄,維護她這個師妹。
畢竟上輩子他也是如此,對什麼都沒有過多的情感。
曲真甚至不知道他這個天曦宗的大師兄,為什麼後麵對上輩子默默無聞的自己情根深重。
曲真嘴角浮現出諷刺的弧度。
還未出言,眼前便落下一個人影。
曲真微怔,是月惜朝。
月惜朝一襲布衣,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隻是帶上了鋒芒,“修仙本就是與天爭,與地比,我們為爭取機會並沒有錯。”
“貴宗的柳仙子不爭不搶或許是她的道,卻無權對我們指手畫腳。”
仙子”二字,放在此時,帶著異樣的諷刺。
曲真真的覺得,要是不爭不搶也應是她大師兄這樣的。
平日裡對什麼都欲望不重,也不會因此看不起他人,要求他人也跟自己一樣。
江如水將斑斕的扇子放下,露出了自己張揚的臉“控製不住自己的嘴,不如就撕了吧。”
“聲音也像蒼蠅一樣,煩人。”
江如水手中的扇子猛地飛出,擦著柳楚臉龐而過。
削斷了柳楚的耳側的一絲頭發,險些破了柳楚的容貌。
柳楚嚇了一跳,眼眶微紅。
她何時遭到過這樣的對待?
支支吾吾想說些什麼,卻又閉上了嘴。
扭開眼,一副我不欲爭辯的樣子。
這時柳楚身邊的人,對她的感情還沒到腦子不好使的程度。
也就沒人哄柳楚。
柳楚自己一個人憋著氣,不上不下的,手指攥得蒼白。
此時,十宗宗主已經商討提何要求。
一個麵容冷峻的中年男子對著曲真幾人道“你們每人在秘境中的所得,要上交五分之一給十宗,若是沒有所得,或上交所得沒達到要求的,需要以靈石補上,五十萬靈石打底。”
這簡直是強盜,辛辛苦苦拿到的機緣靈寶,要分五分之一給天曦宗
若是沒達到,還要五十靈石。
五萬靈石是一個小宗門的正常開銷,五十萬,便要十年。
那些想要效仿忘憂宗的人紛紛望而卻步。
他們可沒那麼多靈石。
可非十宗的人進入秋日秘境,就是要此代價。
天曦宗宗主對曲真幾人說道“秘境中,凶險萬分,你們需小心謹慎。”
“若在此中喪命,自行負責。”
機緣與危險並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