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以置信地微微瞪大雙眼。
江如水鳳眸淩厲,隨手脫下自己一個手鐲向柳楚砸了過去。
鐲子分量重,砸在柳楚身上,她悶哼一聲,身軀搖晃。
江如水冷笑“敢打我,你有幾個命?你們天曦宗又有幾個命?”
明明是個築基,氣勢比之元嬰還不遑多讓。
曲真嘶了一聲,二師姐這話有點太狂妄了些。
柳楚忍住疼痛,眼底冰涼,靈力在她手裡集聚,如雪球般,越滾越大。
後來終於撐到受不了的大小,靈力“砰的”炸開。
灑落大地,無數藤蔓從地上魚貫而出,向曲真跟江如水二人打去。
曲真連忙拉住了江如水,以他們的修為,可抵抗不了柳楚。
尤其現在她一點複雜的陣法都不能布置了。
江如水的法寶也所剩無多。
靈氣裹挾著殺意向她們打來。
二人來不及躲開。
曲真抬手擋住自己的臉。
江如水”嘿”了一聲,擼起袖子就要上去乾。
就在這時,一把青傘迅雷不及掩耳地出現。
薄薄的油皮傘,塗上了青色染料,將所有藤蔓儘數擋去。
“打擾三位了。”
不遠處的一個人影慢慢走了出來。
俊美的臉上,是久病的蒼白,他唇角彎起,對著曲真幾人笑了下。
不是陸白是誰?
柳楚見是陸白微怔,又恢複成淡淡的模樣。
“陸道友。”
“此二人阻撓救人,冥頑不靈,你不知情幫了她們,我不會計較。”
她收起了靈力,大度地說。
“隻是希望陸道友日後看清情況再出手,不然好心隻會變成壞心。”
這些話乍一聽沒太大問題,可仔細一想,不就是抨擊了曲真跟江如水,還讓陸白這個天才煉器師承了她的情嗎?
陸白抓住傘,輕輕敲擊著他的指骨“原是如此……”
柳楚忍不住露出點笑容。
“陸道友明白就好,我方才出手,也是為了地上無辜的人,教訓教訓讓她們日後不再行壞事。”
“若隻是我自己的話,是斷不會計較她二人的所作所為的。”
陸白狀若恍然大悟,“柳道友真是心善啊。”
柳楚剛欲謙虛,陸白下一句話讓她僵住。
“隻是陸某不懂,既是因救人而出的手,為何到最後卻是置人死地的殺招?”
兩句相連,誇讚柳楚善良那句,平白多了幾分諷刺的意味。
曲真出言接話“可能是殺人奪寶?”
柳楚隻覺荒唐,眼中是連自己都未察覺到而輕蔑“忘憂宗人手裡有什麼需要我做到如此地步的?”
曲真黑眸立即浮出害怕“那可多了,上次在許三娘那,我們差點走不了。”
柳楚麵色不虞,想要辯駁。
曲真又攤開自己的手,歎息一聲“還有我手上的靈草,以及我師姐身上的物件。”
“都是頂好的呢。”
江如水看了曲真一眼。
到底沒有生曲真將她的寶貝,跟那堆雜草比的氣。
柳楚笑了,笑中的自信淡然是大宗的氣度“曲道友也太過自大了吧。”
“且不說江如水,什麼靈草是稀罕的?值得天曦宗的弟子去爭搶的?”
陸白倏地出聲“那可不一定。”
柳楚眸閃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