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楚問月惜朝“請問月道友要什麼時候才好?”
月惜朝像是沒有發現柳楚的火氣,輕緩說道“到了它該好的時候,自然會好的。”
曲真有些忍俊不禁,這簡直像極了糊弄人的話術。
柳楚顯然也覺得自己被糊弄了,她冷聲道“月道友一向如此嗎?”
“如果病人急需要服用丹藥的情況下,這般慢吞,是會影響病人的傷情,乃至性命的!”
曲真奇怪地看著柳楚“又不是我大師兄故意慢的。”
“若是急於求成,湯藥並不到火候,端給人吃了,反而會害了人。”
曲真眼睛漫不經心地掃過柳楚,一字一句,言辭犀利“柳道友既然能煉出上品丹藥,不會連這些道理都不懂吧?”
“而且,我看那人,還不至於到了慢了一會就會影響性命的程度。”
曲真的目光停在柳楚那被火點燃的眼,“莫不是,方城不肯吃你的丹藥,你就發脾氣到我師兄這吧?”
柳楚麵色有被戳破心事的不自然,脫口而出“那自然不是!”
曲真卻不聽,圍著柳楚轉了一圈,嘖嘖起來“真看不出來人淡如菊的柳道友竟是如此性子啊””
柳楚說不過,落荒而逃,不敢再找月惜朝麻煩。
宗主長老們沒怎麼注意二人的小插曲,正在閒聊。
“哎,步宗主,柳楚這個天賦,怕是連你的親傳弟子都不遑多讓啊。”
“怎麼樣,收她為徒?”
一個宗主用胳膊肘懟了懟步宗主,一隻眼睛偷瞄天曦宗宗主。
步宗主目光放在水鏡上,看著井井有條的月惜朝,沒移開,“我不乾翹人牆角的事。”
慫恿的宗主咂舌,這老頭一天天那麼正義凜然乾什麼?
月惜朝拿出一塊方方正正的布,將藥爐的短柄包起來。
再握住短柄將藥爐提起來,放在一邊,揭開蓋子。
一股苦澀的香氣瞬間蔓延開來。
方城的臉僵住了。
月惜朝並未察覺,拿出一個瓷碗倒出湯藥,端給了方城。
柳楚掃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拿起自己的丹爐。
從裡麵找出她剛剛用邊角料煉製的丹藥,遞給曲真。
語氣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高高在上。
“這是我答應給你煉的丹藥,拿著吧。”
曲真沒有理會,起身走了。
從始至終,她可沒說要柳楚的東西。
柳楚錯愕,曲真知道她錯過的是什麼東西嗎?
她不要也最好氣哦,真是白瞎自己的一片好心。
月惜朝跟柳楚的比試,自然是要由方城這個當事人評定。
方城卻半天沒有動作,俊俏的臉上,露出掙紮的神色。
直到曲真走過來。
方城的眼睛不可控地落到了曲真手裡,那裝著蜜餞的罐子,不肯移開了。
沒等他開口。
月惜朝看穿他意圖,先方城一步道“這蜜餞恰好夠小師妹喝湯藥,不能給你。”
他十分歉意“我身上又沒有多餘的,實在是對不住。”
方城眼睛的生氣滅了,誰家好人吃藥要一整罐蜜餞啊?
他嗬嗬一笑,僵硬地道“我不是要蜜餞啊,我這麼大一個人了喝藥怎麼可能還要蜜餞?”
“我就是不小心看過去了。”
在後麵的柳楚眼神一動。
下一瞬,她將自己為方城煉製的丹藥,變換成蜜餞的模樣。
上前道“我這恰好有,我給你吧。”
曲真自然發現了這障眼法,沒有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