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包括水鏡外的藥宗宗主,都悄咪咪地豎起耳朵。
月惜朝淡淡笑“人活得久了些,沒什麼本事,隻是見多了些事。”
所有人都覺得月惜朝不願意坦白。
他看起來才多大啊?
能活了多久?
不過也能理解,修者誰人沒有些秘密?
曲真覺得大師兄出的風頭有些太過了,連帶著她都跟著沾了點光。
張葉的友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就要給月惜朝跪下,手裡還攥著滿滿一大把的靈石。
這些靈石,大師兄不要,便全到了她的口袋。
她拿去找江如水。
江如水對這些靈石不屑一顧。
曲真便將這些靈石喜滋滋地放著。
因著月惜朝,忘憂宗的幾人想要單獨離開,都費了好大功夫。
走之前,張葉鄭重其事地對著他們道,以後一定會竭儘全力地報答他們。
又啞聲為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道歉。
幾人並沒有放在心上。
其實張葉之前隻是不想自己的手廢掉,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
曲真身後一直有兩道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
不用想,也知道誰。
李自昭跟柳楚。
李自昭是看月惜朝的。
他向來自傲,自然也有自傲的資本。
上輩子他一直順風順水,這輩子不知道為什麼殺出個月惜朝。
自然會在他心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至於柳楚,動了動快要被盯出個窟窿的後背,曲真斷定她是在看自己。
怨恨的,不甘的視線,再也掩飾不住如跗骨之俎地纏上。
都那麼久了還想著老頭給自己的東西呢!
曲真心中暗道,腳下加快了速度。
好在之前說月惜朝說庸醫的事情,讓柳楚丟臉丟大了,她此刻沒追出來。
忘憂宗的人在一處歇腳。
曲真終於才有時間看老頭給自己了什麼。
隻是剛看到,曲真的手便有點抖,覺得自己是被老頭耍了。
他的畢生所學……是一塊磚?
樸實的青綠磚,躺在曲真的手上。
沉得曲真差點砸地上。
除了重得不同尋常,她屬實沒發現什麼特殊。
曲真手附在磚上,抹了抹,磚上厚重的塵土附在她的手上,露出磚身隱隱約約的字。
仔細看去,曲真氣笑了——
畢生所學已交你,此磚用作充充樣子。
感情說什麼傳承皆在袋中。
都是為了裝麵子,免得自己那麼多人的麵前,沒東西給出去,丟了人!
老頭當時都快死了,還那麼在乎麵子呢。
曲真心中腹誹,卻莫名難受起來。
她進了珠子空間內。
到了泉水旁,將石磚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它的身邊。
泉水無風翻湧,落到了石磚上。
似乎十分欣喜石磚的到來。
水撲濺到曲真的臉上時,曲真是麻木的。
平時幾天不能給出一勺。
今天都直接拍她臉上了。
曲真快速飛快地喝了幾口泉水。
因耗能太大而叫囂不已的身軀頓時安靜了。
曲真長長地舒了口氣。
自己的神魂又恢複了幾分,效果比之前好上了幾許。
曲真方才就發現了,泉水比之前更加幽深,與波光粼粼的寶石不遑多讓。
她想起自己之前的忽有所感,那時候她就察覺到靈泉有什麼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