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三息抖。
是他自己在抖。
燕歌還未想明白,脖頸處便被抵上了冰涼之物。
他肉眼可見地頓了下,緩緩抬頭。
曲真的身量沒他高,把劍抵在他的脖子上,手臂要微微抬起。
可手卻很穩,麵上情緒一如往常,探不出她內心。
台下的妖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
瞪大眼睛再看,台上場景還是沒變。
同樣的抵劍在脖頸,隻不過拿劍之人翻轉了。
周遭立即響起倒抽氣的聲音。
燕歌拋開雜念,眸色暗沉,“你不會以為,以你我修為之差,你拿到三息就萬事大吉了吧?”
說到最後,儲物袋中的聲音,隨著主人的情緒,變得咬牙切齒。
細聽之下,還有幾分委屈與不解。
他無親族,無朋友。
從記事起,不是廝殺便是受人頤指氣使。
早已將三息當成自己唯一的親人。
如今三息卻不聽自己的話,甚至握在彆人的手裡還穩得很!
燕歌咬牙,咽下一瞬惱怒。
手握住三息,執劍翻轉,另一隻手往曲真手腕打去。
下一瞬,眉頭蹙起。
自己的手臂竟如同綁了千斤頂,沉得不可思議。
速度也比以往要慢上許多。
曲真看著燕歌的動作,眼中似有笑意,卻又感覺不到“跟燕城主這般厲害的人對戰,我自然不會隨便就覺得萬事大吉。”
所以事先布了陣。
若是她拚出自己的性命,跟燕歌堂堂正正地來,不是必輸。
隻是,有更好的辦法,便沒有必要。
燕歌剛開始的劍光並沒有使出他全部實力。
她受那一身的傷會比直接被燕歌拿三息刺中的輕。
於是她將計就計,不躲不避,引得燕歌現身。
亂他心神,奪了三息。
沒了武器,心神不寧,加上她陣法的影響下。
她要贏,就顯得輕鬆了許多。
對不起這熊孩子了,但是她不想遭那麼多罪。
曲真跟燕歌在擂台纏鬥,台下的妖族們眼都不敢眨。
一個不岔,燕歌被曲真劃開了個傷口。
他的身體一僵,眉頭緊皺起來,似乎極為難受,動作也緩慢了下來。
曲真抓住這個空隙,一手執劍背至身後,一手起術。
半人高的水龍浮現在她的身後,虎視眈眈地盯著燕歌。
三息在她手中顫動不已。
曲真輕聲道“煩請燕城主,認輸。”
燕歌身軀倏地僵住,忽的覺得這個聲音在很早之前聽過。
腦袋炸開了花,思緒混亂。
他自然不將曲真放在眼裡,隻是如今的他,贏曲真是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