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緲疼暈了。
如果能回到兩個小時前,她發誓一定不會聽信這個神經病係統的哄騙,接受那個什麼神經補償!
再醒過來,好像換了個房間,沒等她細看,就被迫接受了一連串的檢查。
最後報告顯示——屁事沒有。
看到這個結果,幾個醫生長舒了一口氣。
要是顧小姐身體有事,蔣總說了,他們都得陪葬!
同時舒了一口氣的不隻是他們,還有顧緲。
聽到這個結果,她安心躺回床上。
【宿主,我都說了這個功能不會死人的!等後麵你多用幾次,身體習慣了也就不會暈了!】
“……”
這是重點嗎!
她怕的是疼啊!
“蔣總您放心,顧小姐很健康。咳血可能是因為前不久墜海……”
顧緲躺在床上豎起耳朵偷聽,醫生嘰裡呱啦說了一堆專業名詞,她聽不太懂,但總結下來她咳血的原因大概就兩個字——排毒。
哽住了。
等等,她的身體現在似乎有點過於健康了?
這下豈不是全是破綻了!
哪怕查出一個小感冒呢,實在不行甲溝炎也可以啊!
起碼能解釋她今天去醫院的動機。
總不能真的說是為了賀之淮吧?
想到暈倒前蔣清時飆到99的黑化值,顧緲兩眼一閉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
猛地,她想到什麼了,睜開眼環顧四周,目光落在床頭的那盞中式複古陶瓷台燈上。
“嘶,係統,你說這玩意兒,要是照著頭輕輕來一下,我能立刻暈過去嗎?”
【宿主你彆想不開啊!】
“是打前額不疼,還是後腦勺呢?或者太陽穴?”
顧緲沒理它,拿著台燈繞著頭前後左右比劃著,後槽牙咬緊再咬緊!幾分鐘過去,愣是下不去手。
她低聲歎氣,“要不還是給蔣清時後腦勺來一下吧。”
【……】
門口的交談聲突然停了,顧緲連忙躺回去裝睡。
台燈來不及放回原位,乾脆扔進被窩裡。
她想好了,要是蔣清時發瘋,她就亮出她的大寶貝,狠狠給他來一下!
打完就跑,一了百了。
薄紗床幔被傭人撩到一側係好,高大的身影停在床邊。
顧緲呼吸凝滯,就算閉著眼也能感覺到那道強烈的視線在她臉上徘徊。
緊接著影子一晃,床塌陷下去,蔣清時靠近,一隻手撫上她的臉。
他的手在抖,反複確認著自己失而複得的寶貝。
顧緲臉頰癢癢的,又不敢動。
指腹在她唇上停留,他這次的力道很輕。
她昏迷前,看到蔣清時目眥欲裂,用力按上她的唇,似乎想要幫她止住血。
血珠染紅了他的指腹,也弄臟了他手裡的佛珠。
那串他手裡沒來得及歸位的佛珠有意無意蹭過她的下唇,熟悉的奇楠沉香的味道和記憶中一樣。
之前顧家父母莫名其妙的打了她一巴掌,她賭氣從家裡跑出來。
外麵下了一場雨。
蔣家和顧家是世交,住的很近。她跑了沒多遠就碰到了蔣清時的車。
於是,暴雨夜,她渾身濕透坐在他的床上,他站在床邊,也是用這隻纏著佛珠的手擦去她的眼淚。
而她聞著沉香的味道,像是醉了一般,清淩淩的眸子閃著淚光,伸手抱住他的腰“蔣總你能不能抱抱緲緲?”
“緲緲真的好疼啊……”
——
“嘶。”
突然唇上傳來刺痛,顧緲瞪大眼睛。
“唔!”
蔣清時一隻手墊在她後頸,用力揉捏著讓她放鬆警惕,吻她的力道也漸漸加重。
顧緲下意識摸到被子裡的台燈,很快又鬆了手。
算了算了,親一下又不會死!
但是打死人坐牢可是要償命的啊!
蔣清時的吻密不透風,顧緲仰起頭被迫承受著。
良久過去,她感覺自己快要溺斃,本能的伸手推搡他的肩。
蔣清時撐起身,凝視著她被吻到殷紅的唇,“賀之淮沒教過你換氣?”
“啊?”顧緲被親懵了有些缺氧,“……誰?”
什麼之淮?賀什麼淮?賀之什麼?
她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睫顫抖著望向他,眼神清澈無害的像是一隻懵懂的幼鹿。
反應過來,她驚恐搖頭,“我們沒有!”
蔣清時很喜歡她現在乖順的模樣,不知是真的信了,還是不想再提,總歸是沒追問下去。
再開口,他語氣平靜,“這兩個月,緲緲躲去哪兒了?”
“我……”顧緲瞄了一眼他的黑化值。
嗯,九十五,很安心的數字。
這次回答問題她態度真誠了些,“我本來也以為自己死了,結果被人救下來了,昏迷了好久才醒。”
說完,她緊盯著他頭頂的數字,見沒有波動,才放鬆警惕。
“為什麼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