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了?”他站在門口遲遲沒有動,顧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他沉靜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慌。
聞聲,蔣清時也停下腳步,先是看了一眼顧緲,隨後回頭看向其餘。
辦公桌後,顧敘雙手交握放在桌上,唇邊的笑沒什麼真情實感,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他這笑背後的含義。
他宛如操控這場遊戲的主導者一般,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祁聿挑眉,回過神來,笑著道“沒,衣服挺好看的。”
“……”顧緲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早就不是她進門前穿的那一套了。
蔣清時自然看不出變化。但祁聿不能裝作看不見。
因為,她今天早上那條裙子,是他親自挑的,是他親手送到她床邊。
她昨晚沒睡好,今天醒來渾渾噩噩穿著睡衣就去浴室洗澡了。
過了會兒,叫他幫忙把衣服放到了浴室門口。
他故意沒放,非要親手遞給她。
浴室的磨砂門上附著了一層水汽,她伸出的那隻手上也是。
凝結的水珠從她細嫩白皙的手臂上滑落。
她伸出手去夠他手裡的衣服,他抬高,又躲開。
幾個回合過去,她睡意全無,在浴室裡惱急了大聲叫他的名字。
她就站在門前,玻璃門上映出她的身影,朦朦朧朧。
她渾身上下隻裹了一條浴巾。
他甚至能通過她的動作和語氣聯想到她此刻惱羞成怒時的表情。
而現在……
白色的裙子,襯得她臉頰連同脖頸處的肌膚更加的粉嫩。
好似一朵嬌花兒,等待采擷。
祁聿笑著走進去。
她這幅嬌羞的模樣,一定有人在這之前就看過了。
“真是遺憾呢。”
他聲音不輕不重,丟下一句,就在顧緲旁邊的位置坐下了。
在場的,除了顧敘之外,沒人知道他在遺憾什麼。
有些事,似乎心照不宣。
祁聿坐下後,就一直盯著顧緲看,“站著乾嘛,坐啊。”
顧緲遲疑著坐下,小聲問“你怎麼和蔣清時一起來了?”
說好的死對頭呢?
祁聿歪頭笑著“這不是怕你入了虎穴出不來嘛。”
“至於蔣和尚嘛……”他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辦公室裡的人都能聽到,“我怕死嘍,拉個倒黴蛋過來擋擋槍子兒嘍。”
“反正他也半死不活的,發揮餘熱嘛,死得其所。”
“……”
神特麼的發揮餘熱,顧緲在他大腿上擰了他一把,低聲警告“少胡說八道!”
她可沒忘記,蔣清時格外在意他這條受傷的腿,哪裡聽得了這種話!
祁聿也真是的……說話一如既往的難聽。
後者正要笑,突然瞥見她低頭時下滑的領口。
目光頓住。
白皙的肌膚,幾處紅痕交錯,奪目又灼眼。
這不是蚊子咬出的痕跡,也不是過敏。甚至,隻是……一下,都不可能有這樣的痕跡。
應該是反複流連。
眼底的笑悄無聲息裂開一條縫隙。
頃刻間,他身上湧出的低氣壓連顧緲都察覺到了。
她下意識後退與他拉開距離。
卻見他揚唇,那雙桃花眼因為笑微微眯著,人畜無害的模樣。
好似那一瞬,隻是她的錯覺。
不等顧緲開口,祁聿站起身,“你們現在聊嗎?我帶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