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回過神,打量著對麵的男人,並不生氣隻覺得奇怪。
“才一天不見,越經理說話怎麼也這麼難聽了呢?”
男人毫不避諱的打量著對方。
越嵩眼神淡漠,依舊是那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模樣。
“和狗護食一樣。”
就像是祁聿點評的那樣,今天的他,話難聽又刺耳。
祁聿回懟“你這是剛喝完農藥?小嘴和淬了毒似的。”
“……”
祁聿哼笑一聲,轉身時丟下一句“是,您清高您了不起,您拿情愛當個屁。”
安全通道厚重的門板被推開,合上的前一秒,他側目冷冷看著越嵩,“你最好一直都這樣。”
他咧嘴,笑裡藏刀,“不然,我讓她放狗咬死你。”
砰,門鬆手,自動合上。
越嵩回神,臉色難看。
神經病。
真把顧緲當成什麼人人都愛的寶貝了?
嗤,真有意思。
除非他腦子壞掉了。
不然,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湊上去給這個小屁孩兒當什麼“男寵”。
辦公室內。
顧敘還在和蔣清時算賬。
“槍是你給她的?”
蔣清時坐在對麵的椅子上,長久的站立和行走,腿已經在隱隱作痛,冷汗浸濕襯衫,好在有外套遮擋,不至於太狼狽。
“是我。”斂眸,他淡淡開口,聲音聽著依舊是往常死氣沉沉的勁兒“你現在自身都難保,少管……彆人的事。”
小腿突然抽搐了一下,男人聲線抖了抖,稍頓後又恢複平穩。
顧敘目光下移,兩人中間隔著一張桌子,看不清對方的腿。
但那隻緊緊攥住手杖的手,還是能看清的。
手背上青筋虯結,用力到指尖發白。
隻一眼,顧敘收回目光,眼底笑意加深,“光說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吧。”
“腿傷的這麼嚴重,出遠門還不坐輪椅,小心落下什麼後遺症,今後隻能拄拐出門了。”
都是老朋友了,當然要好好關心一下彼此了。
“你也是。”蔣清時盯著他的右手,“現在國家有殘疾人補助,記得去申請。”
“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聿一進門就聽到這兩個半殘在這裡互戳脊梁骨,說話一個賽一個的難聽。
他沒忍住,笑的肚子疼。
兩道刺骨的視線掃射過來,祁聿笑著擺手,語氣裡沒有一絲歉意的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實在沒忍住。”
一想到一個手殘了,一個腿廢了,在這裡互踩痛點。
他就想笑。
“果然,還得是真朋友啊,才能這麼關心對方。”
他衝對麵二人豎起拇指,誇讚他們這身殘誌堅的強大意誌。
“她人呢。”
顧敘早就習慣了祁聿這幅樣子。
“隔壁呢。”祁聿肩膀還在抖,指了指隔壁方向,走到沙發上坐下,“賀之淮在呢,我怎麼好意思當電燈泡呢。”
與其一個人難受,不如掃射所有人。
大家一起嘍。
反正又不是他一個人在意這位“白月光”的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