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離腳步猛頓。
他緩緩回頭,在齊衡未完全斷氣之前,淡漠道:“放心的走,你的家眷自有人照應。”
齊衡嘴裡吐出鮮血,牙床都被染紅,他輕輕笑了,“謝……王爺……”
說罷,身體轟然傾倒。
從正廳走出的時候,已經醜時三刻。
刑部尚書走在秦相離的身邊,問道:“王爺,皇上那裡,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秦相離冷笑一聲,“哼,用不著我去找他,他自然主動來找我。”
“那此事後續……”
秦相離望向一顆星子都沒有的夜色,淡淡道:“就按方才說的辦,五萬人隻抓幾個為首的就好,其他人都可以放了。”
“是。”
房中,許雙柳早就聽見外麵的吵嚷聲,原本還以為是酒宴上的喧鬨,可越聽越不對勁,慢慢竟似有兵戈之聲。
她不由得衝向門口,可想起秦相離的警告,又慢慢退了回來。
打起來了?
皇上不是設宴請了秦相離麼?
難不成,秦相離舉兵謀逆了?
也不對,書中從未有過此劇情。
她提心吊膽的走向窗前,仔細聽著外麵的聲音。
忽然,護衛軍的腳步淩亂了起來。
許雙柳趕緊吹熄了房中的燈,牆根下走來兩個人。
“方才還見亮著燈,這麼快就滅了,難不成是我眼花了?”
“定是你眼花了,攝政王正在前廳,房間裡肯定沒人。”
“統領,正廳處用不用我們過去幫襯?”
“咱們幫襯什麼?都是一群上過戰場的,咱們去了都不夠給他們塞牙縫的。”
“哎,攝政王也是太囂張了,被滅也是情理之中。”
“彆亂說!小心自己的舌頭。”
“是是是。”
“走,去彆處看看。”
許雙柳待兩人走後,才敢發出聲響,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腦中千頭萬緒。
皇上要殺秦相離?
這原本是書中沒有的橋段,竟然出現的這麼突然?
她仔細回憶了書裡的走勢,檢查著到底是從哪兒出了錯。
忽然,她想起一種可能。
原主確實偷了秦相離的密函。
具體是何內容,許雙柳並不知道,隻知原主把這封密函交給許昊誌後換了解藥。
而許昊誌拿著密函找皇上邀功。
皇上大喜之下賞了他許多東西,還封了吳夫人二品誥命。
許鵲巧因此也得道升天,有了接觸皇上的機會。
隻有這件事,是她跟原主做的有差池了。
可,這應該跟皇上今日要殺秦相離並無關係才對,難不成問題出在密函上?
許雙柳百思不得其解。
隻不過,現在也沒有她思考的時間。
秦相離情況危急,也不知他將會麵對多嚴峻的局麵。
他或許有所準備。
可她不能冒此風險,她不能讓自己唯一的指望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消失。
許雙柳慌亂的站起身,卻也慌亂的不知該如何下手。
她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