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也順勢勸道:“是啊,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想著怎麼解決才好。您要是需要銀子,我們這就給您拿,保證您回去能好好過日子。”
不知道為什麼,許雙柳一見到這位九夫人就心裡不踏實,恨不得她趕緊離開,走的越遠越好。
九夫人摸著眼淚說:“隻這樣老身也不至於千裡迢迢的進京,更不會舔著臉來驚動王爺……”
許雙柳吃驚的問:“難道說還有後續?”
九夫人羞愧的垂著頭,哭訴:“是啊,我們問出了銀子的出處,本想著趕緊把錢還回去,也不用再多那麼些債,那些人咱們怎麼惹得起呢。”
“豈料那小畜生竟然說什麼都不肯,還要拿著錢去賭坊回本,他爹攔著,就把他爹給打了。”
說著,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許雙柳和秦相離對視一眼,都知道這件事到這還沒完。
果然,九夫人哭夠了才繼續道:“我們兩人攔不住,那畜生拿了銀子就跑,隻用了兩個時辰便把借來的一百兩都輸了進去。”
“我那小子氣性急,在賭坊便跟人打了起來,說他們做了扣,聯手設下套子坑他的銀子,被賭場的人狠狠打了一頓,要不是老身趕到,打著王爺的旗號救人,說不定現在他都不在人世了。”
許雙柳緊緊皺著眉,隻覺得這不是重點。
果然,九夫人哭了半晌道,“我那小子會了家就越想越氣,晚上趁著我和他爹都睡熟的時候,一個人帶著菜刀跑到賭坊,砍死了人,現在被官府抓了去。”
說到這,九夫人一下就崩潰了,雙膝一屈跪到地上道:“王爺,您救救他吧,他這是被人騙了啊,官府的人說他欠債不還又惡意殺人,要判他個秋後問斬啊!”
秦相離的臉色已經沉的快滴出墨汁來,沉默了半晌都沒說話。
九夫人連連在地上磕響頭,不出幾下就頭破血流了。
許雙柳心裡覺得不舒服,秦相離也沒說不幫,她何至於逼人至此?
何況這件事已經走了明道見了官,秦相離若是陡然插手地方上的芝麻綠豆小官司,還不讓人抓住把柄說他以公謀私,包庇殺人犯?
小皇帝本來就等著秦相離出錯漏,這可好,直接把錯漏送到彆人手裡了。
葉振蕭完全可以用這一點治秦相離的罪,從而彈劾他,收了他的權柄。
許雙柳越想越不爽,卻沒表現出來,隻走到九夫人麵前勸說著想把她扶起來。
“乳母快起來了,你這樣隻會讓王爺更為難,咱們有話好好說吧。”
“不!我不起來,”九夫人頂著麵頭的血,哭天抹淚的道:“若是救不得我兒子,那老身就磕死在這裡。”
她不知道想起什麼,越說越委屈。
“其實也不怪我那小子不爭氣,他最該在母親陪伴教養的年紀,老身卻不在他身邊,老身在陪著您這個小主子啊,可憐他小小年紀,有娘似沒娘,沒人管沒人教,可不就學壞了?”
“嗚嗚嗚,他小時候是那麼乖巧伶俐的。”
許雙柳聽的簡直想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