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你們在裡麵嗎?”
九夫人蒼老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
許雙柳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她的聲音馬上就煩躁起來。
她扔下梳子不說話。
秦相離不動聲色的蹙了下眉,卻很快恢複平靜。
“何事?”
九夫人在外麵道:“我聽說王妃昨夜醉酒了,特準備了家鄉的解酒湯,來給王妃試一下。”
秦相離淡淡道:“謝乳母好意,但柳兒已經喝過解酒藥了。”
九夫人不死心,繼續勸道:“解酒藥哪裡有家鄉的有效,這個解酒湯不傷身的。”
秦相離看了一眼許雙柳,隨即用手放在她手背上安撫的拍了拍。
“那端進來吧。”
九夫人端著碗,眼睛在兩人之間穿梭了一瞬,才把解酒湯拿給許雙柳。
“王妃,趁熱喝吧,現在喝最是養身去酒意的。”
許雙柳知道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打草驚蛇更是要不得,故而抬手接過了碗準備喝掉,卻被秦相離按住了手腕。
“不急於一時,先放著吧,你剛喝完一碗,難道肚子不漲麼?等會還要用膳呢。”
許雙柳側頭看了他一眼,忽然看懂了他淡漠目光中的深意,把碗放到桌上。
“是有點撐,等會喝。”
九夫人看著碗,笑容頓了頓,提醒道:“那晚些時候可彆忘了。”
說著又笑道:“老身聽說王妃和王爺鬨了些不愉快,可是吵架了?”
許雙柳氣定神閒的看著她說:“哪裡有什麼吵架,不過是昨天出去多喝了兩杯,忘記提前告訴她罷了。”
“原來是這樣,”九夫人親熱的道:“我原也聽說王妃是個和善的性子,跟下人都沒紅過臉,怎麼會跟王爺吵架呢。”
“這夫妻之道最要緊的就是謙讓,王爺自不必說,生活上對什麼事都淡淡的,王妃也是個善良的性子,你們的日子定是琴瑟和鳴的。”
許雙柳微微垂下眼,遮住眼中的光芒,附和著道:“乳母說的對,是這個道理。”
緊接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好奇的問:“聽說昨天乳母去給我買糕點了,真是不好意思,還讓你打算老遠跑一趟,不知道糕點現在何處?我一定要嘗一嘗,不然豈非辜負了你的心意。”
乳母嘴角一僵,尷尬的道:“瞧我,把這茬都給忘了,昨兒我確實想給王妃買些府裡不常見的糕點,但是誰知回來的時候竟摔了一跤都摔碎了。”
說著,又馬上唉聲歎氣道:“哎,老了不中用了,連買個糕點這麼小的事都做不好,想儘心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許雙柳淡淡的望著她,剛要開口說話,卻被秦相離搶了先。
“乳母不必自責,其實府上什麼吃食都有,若是想儘心,自己去做一些給柳兒也是死得的,”秦相離回憶道:“我記得乳母做的桂花糕特彆不錯,若是得閒,倒是可以再做來吃些。”
他麵色平靜,看不出有任何芥蒂。
許雙柳斜眼睨他一眼,沉默不語,卻把手從他手裡抽了出來。
九夫人趕緊笑道:“噯噯,哎喲,王爺不提我都快忘了,從前你小的時候,是最喜歡我做的桂花糕的,就連老王妃都讚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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