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棉襖也不知道是在哪撿的,上麵已經每一塊好地兒,裡裡外外的露著棉花,而且就連棉花都爆漿了,拄著木棍的手除了皮癬乾裂出血口子,還有泥塊硬在上麵,頭發亂的就連雞窩都比她整潔幾分,上麵甚至還飛著蒼蠅。
許雙柳捏著鼻子躲出好遠,懷疑的問:“你真的是吳夫人?”
吳夫人一愣,隨即瞪著雙眼道:“許、許雙柳?你真的是許雙柳?!”
不等許雙柳答話,她紮著雙臂便向她張牙舞爪的衝了過來。
“你這個濺人!都是你害我,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你給我償命!”
她淒厲的喊聲引得牢裡其他犯人的圍觀。
侍衛一腳揣在她肚子上,踹了個狗啃屎,她哀嚎的捂著肚子,半天都沒起來。
許雙柳嫌棄的看著她道:“冷靜了沒?”說著又吐槽道:“你跟你女兒怎麼都是濺骨頭,不給點顏色瞧瞧就不能好好說話。”
吳夫人尖利的喊聲頓時停住,“你說什麼?”
“我說你女兒。”
衙役給許雙柳搬來把凳子,許雙柳翹著二郎腿道:“不相信她還活著嗎?”
“你找到她了……”她喃喃的低語,隨即驚喜的大喊:“你找到她了?她在哪?”
許雙柳嗤笑道:“她活的好好的,至少比你好。”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吳夫人,淡漠的道:“所以,你還要繼續鬨下去嗎?”
吳夫人爬著到她腳下,抓著她的腳道:“讓我見她一麵,讓我見她吧。”
許雙柳微微垂眸,看著這個害死自己母親又苟延殘喘的女人,冷漠的道:“你自然要跟她見一麵的,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說,就算你要我的老命,我也甘願呐!”說著,她便失聲痛哭起來。
“勸她跟我合作,這是你唯一見她的可能。”
“行!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吳夫人甚至都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隻連連扣頭。
許雙柳踢了她一下,把腳收回來,站起身道:“記住你的話,現在你們母女都攥在我手裡,但凡做不到我想要的,你們就都得死。”
說罷,便抬腿走了出去,臨出門前對衙役道:“把她拾掇乾淨。”
若是讓許鵲巧看到吳夫人現在的樣子,估計還沒等聊呢就直接掛了。
須臾,從天牢門口走出兩輛不起眼的馬車,一路駛向城外。
小院裡,許鵲巧難得的被推到外麵來,她一瞬不瞬的看著大門,像是在期盼著什麼。
須臾,大門被人打開,許雙柳帶著那個許久不見的親人出現在她麵前。
她手腳抑製不住的發抖,還沒說話眼淚便湧了出來。
她哽著嗓子喊了一聲,“娘……”
吳夫人怔了一瞬,隨即哭天搶地的向她撲了過去。
“我的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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