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鵲巧楚楚可憐的看了下麵的人一圈,最後目光定在許雙柳身上。
許雙柳安之若素的抱著臂坐在下麵,像是陌生人一般麵無表情。
許鵲橋很快轉開目光,似是下了極大狠心一般道:“大家不要吵了,既然大家懷疑我的遭遇,那我就給你們看看也無妨。”
說罷,便把蓋在腿上的棉被掀開,露出裡麵兩條骨瘦如柴的雙腿。
她上臂用力把腿抬起來,隨即鬆開手,那腿便像落地的棍子一樣毫無控製的摔回地上,發出“嘭”的一聲輕響。
眾人痛惜的看著她,有人惡狠狠的問綢緞公子,“這回信了吧?人家姑娘已經夠慘了,偏你還要把人侮辱到這個份上,非要人家當眾沒臉,你安得什麼心?”
綢緞公子有恃無恐的打開扇子輕輕扇了起來,“在下幫大家證實一下也並無不妥吧?否則說不定現在也有人像我一樣在心裡懷疑呢,如今打消了顧慮豈非更好?”
說著,又不屑的嗤笑一聲,“而且,她就算是腿殘了,可誰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渣男,沒準生下來就是殘的,也說不定是自己摔的病的,誰知道呢?”
他頓了頓,又道:“更可能她是跟說書先生是一夥的,為的就是讓大家同情她,好賺我們銀子才編出這樣一個故事來。”
眾人頓時被噎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都有些被說動了。
沒辦法,現在騙人的手段千奇百怪,百姓們賺點錢不容易,實在是上當上怕了,在充分見識了一當更比一當慘之後,誰都不敢輕易相信彆人了。
許雙柳悶頭笑了笑,這綢緞公子還真是厲害,每次都能把眾人懷疑的點率先指出來,再等著當事人把這種懷疑堵上,好讓眾人不信都不行了。
這起哄架秧子的走反向路線,實在是絕了。
果然,許鵲橋在說書先生要開口辯駁的時候率先說了話。
“這位公子說的沒錯,大家有所懷疑也是正理,那既然這樣,小女子便也顧不得臉麵了,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也為了讓大家在了解事情的真相後,能小女子討回個公道……”
她狠狠一咬牙,“那今日小女子便是死也認了。”
說著,便把手搭在褲腿上,“大家看好了。”
她輕輕拉起褲腳,露出那條毫無任何肉感的腿,而在骨頭外麵包著的那層人皮上,有著讓人悚然的密密麻麻的疤痕。
它們長短不一,有的深有的淺,有的甚至還能看出被用刀刻出的圖樣,光隻是看就讓人膽戰心驚!
許雙柳也不由得瞳孔巨震。
她知道許鵲巧遭了非人的對待,卻沒想到葉振蕭竟然殘忍至此。
她微微眯起眼睛,在那條腿上看到了蓮葉,匕首,甚至還有小魚小狗!
眾人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紛紛震驚的張大了嘴。
用利刃一刀刀在皮膚上劃出這些傷口,已經讓人毛骨悚然,而她被傷的更重,竟有人會心狠手辣到在上麵刻畫!
那該多疼啊?!這人是瘋子嗎?
許鵲巧隻展示了一瞬便放下了褲腳。
她抽泣著道:“求眾位看官給小女做主吧,小女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從小也是在大戶人家受禮義廉恥管教的,如今敢在大家麵前露出肌膚,實在是因為小女已經彆無他法。”
“隻求大家給小女伸冤,待到大仇當報之時,小女立馬自儘,絕不給女人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