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場就不高興了,板著臉道:“這怎麼還牛不喝水強按頭呢,他說現在不吃你是聽不見嗎?”
許雙柳走到九夫人麵前,“九夫人,秦相離感念你們的情誼讓你幾分,但你不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怎麼,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攝政王府的老太君了?”
“而且,秦相離吃你這一套,我這個名正言順的王妃可跟你非親非故,你做這東西他吃了,是他給你這個做乳母的麵子,他不吃扔了也是理所當然,你勸什麼?”
她氣場全開,淡淡的問:“你有什麼資格勸他什麼時候吃?”
“好好說話你聽不懂是吧?”
秦相離微微蹙了下眉,喚道:“柳兒。”
許雙柳知道秦相離是想保持原樣,讓九夫人放鬆警惕,但她是個急性子,她玩不來虛與委蛇那一套,跟這麼個老貨還用她忍氣吞聲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嘴。
九夫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委屈的道:“老身絕無此意啊,王妃誤會了,老身任何時候都知道自己的身份,若王妃看不慣老身在府上,老身走了便是。”
說著,便嚎啕大哭起來。
這哭裡想必參雜了幾分真心。
她雖是下人,但可能一生都沒被人這麼指鼻子罵過。
曾經老王爺和老王妃有多優待她,是全府上的老人都看得見的。
秦相離淡淡勸慰道:“柳兒向來心直口快,乳母彆介意,你先下去吧。”
九夫人一見秦相離的態度,更是不肯罷休,扯著嗓子嚎道:“王爺,王妃都這麼說了,老奴沒臉再在這待下去了,您還是放我回鄉吧!”
她趴伏在地上嗚嗚的哭著,“承蒙王爺的關照,犬子的事已經解決了,老身厚著臉皮留下不走就是因為心裡那點對王爺的不舍,現在老身招王妃的記恨,哪還有臉再在府上白吃白喝下去,老身真是……嗚嗚。”
許雙柳微微眯起眼睛,她本來看在秦相離的麵子上已經不準備說話了,但這老貨給臉不要臉,竟然挑撥起來了。
“你要走就走!”她忽然厲聲道:“難不成我攝政王府還留你不成?”
她知道這個人是個重要的引子,但她可沒那好脾氣容得她胡作非為。
九夫人根本就走不了,她可是皇上的探子,帶著任務進府的,她要是走了,身後那一家老小都不管了嗎?可她知道不能走,還要跟自己麵前玩花活,那就彆怪她說話難聽了。
九夫人一驚,忙去看秦相離。
許雙柳大喝道:“你看他沒用,這府裡我做主。”
她用僅剩的一點耐心道:“我最後問你一次,到底走不走?要走,現在立馬給我回去收拾東西滾!要是不走……”
“那就給我安分守己的在府上窩著,再敢在我麵前討嫌,認不清自己身份,彆怪我不客氣!你在我府上討飯吃,就要守我的規矩!我許雙柳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祖宗。”
她用手指淩空一點,“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九夫人直接被她震住了,張大著嘴半晌沒有反應。
“還不走?”
九夫人看了看秦相離,見他隻神色淡漠的看著,卻完全沒有製止之意,便知道許雙柳的話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