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終於閉上了嘴,因為心裡都清楚,許雙柳的話並沒有誇大。
大當家咳嗽了兩聲,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你為什麼非跟我們過不去?要是還記恨我們劫了你們鏢車的事,多少損失我們賠就是了。”
許雙柳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大當家,你可能還沒搞清楚,我現在不是來找你們算賬的,沒有你們的劫鏢,我還不知道有這麼多閒散人員等著我收服呢。”
她磕了磕鞋,漫不經心又十分無理的道:“我的鏢局剛開不久,正是急需擴大的時候,有了你們加入可謂是如虎添翼。”
大當家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大笑兩聲,“東家不虧是女中豪傑,連想法都獨樹一幟,我還沒聽說過誰拿土匪走鏢的。你就不怕我們監守自盜?”
許雙柳無所謂的道:“若真是如此,我也自有辦法約束你們。”
這就是她為什麼要把山寨上的老弱婦孺都帶走的原因,隻有把他們的家人捏在自己手裡,他們才會乖乖聽話。
大當家與許雙柳對視片刻,絲毫不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
須臾道:“可我們都是有案底的土匪,你就不怕官府把你這當土匪窩子給端了?”
許雙柳笑意更勝,篤定的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辦法,保證給你們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就是了。”
大當家的目光一厲,沉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能手眼通天不成?”
“怎麼不成?”許雙柳說的理所應當,“你隻要知道跟著我有肉吃,其他的一概不用擔心就是了。”
她看了看時辰,沒耐心的道:“是跟我打還是跟我走,給句痛快話吧。”
聚義廳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軍師老頭和善的道:“不知道東家能不能容我們一天再商量商量。”
“容不了了。”許雙柳一擺手站了起來,走到門前停住看向外麵,“我沒那麼多耐心,你們不過就是選要不要馬上死罷了,羅裡吧嗦的,哪裡像個爺們。”
不是她等不了,實在是秦相離等不及了,她離開家已經快三天了,再耽誤一天,她怕秦相離會親自跑過來抓人。
眾人的嚷嚷聲不斷,片刻後,大當家高喝一聲:“行了!都閉嘴。”
廳中比他年長的有,比他匪氣更重的也有,卻都在他這一嗓子下閉了嘴。
許雙柳再次對大當家表示肯定。
大當家幽幽的看著許雙柳道:“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回答完了我就告訴你我的決定,否則我們全寨上下不過是一死罷了,”他哼笑一聲,眼神桀驁,“落草為寇過的就是刀尖舔血的日子,還怕死嗎?”
許雙柳擊了一掌,高聲道:“好!你問。”
“你選誰不好,為什麼非要選我們?能殺能打的遍地都是,何苦跋山涉水的非我們不可,難不成是想把我們當成炮灰,替你做什麼送死的事嗎?”
許雙柳豁然一笑,“這個問題問的好,為什麼選你們……”
她在原地走了兩步,駐足道:“因為你們才是押鏢路上的明燈。試問,這世上還有誰比劫匪更知道押鏢的線路該怎麼走,有誰還比你們土匪窩子出來的更了解土匪,有誰比你們更有經驗知道怎麼應對?”
許雙柳這番話一說,雖然她隻是陳述觀點,但不知道為什麼竟把一屋子的山賊說的驕傲起來,各個揚起了下巴,好像做了多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