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隱者,也有煩悶的事情麼?”顧道好奇的問道。
“就是隱居鬨的,先生想寫一篇隱者風骨的文章。可提了幾次筆一個字沒寫出來,這不就鬨心了。”
書童對名傳天下的主人,一點尊敬的意思沒有。一邊吃著酥糖一邊就把主人出賣了。
喜歡這個調調,那就好辦了。自己手裡有貨啊。
告彆書童回到煙翠居。
一個兩道刀眉的青年等他,一看到他就興奮的跑過來。
“修之,太不厚道,乾了如此大事,竟然不告訴我?”
董闊,董富中。前身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既然是前身的朋友,顧道自然要接待一下。
“富中,你又胡說什麼,哪有什麼大事?”顧道不明其意。
“京城已然傳遍,說你請動了靖節先生來煙翠居赴詩酒之會。這事情還不夠大?簡直天下側目。”
董闊抓著顧道的肩膀興奮的說道。
顧道臉皮一抽,他的確在攻略靖節先生,不過那是為了印書而不是詩酒之會?
這位隱者名士,出了名的不愛交際。王公大臣都請不動。
“哈哈,沒想到你都聽說這件事了。怎麼傳得流言,跟我說說。”
顧道不動聲色拉著董闊往裡走。
“修之,這事乾的漂亮,但是你也不用太張狂吧……”
董闊很不客氣的說道。
不過顧道聽完之後,直接原諒了他的不客氣。
京城之中無數人在酒樓茶館,大肆地宣揚。
都說他們是受顧道雇傭,替他揚名。
因為顧道竟然請動了靖節先生赴詩酒之會。
這些人大肆傳播顧道的狂言:
‘天下有本事請動靖節先生者,唯我顧道一人。靖節先生也被我的才學折服’
這不是在挖坑,這是隕石撞擊的坑。
現在整個京城文壇都被震驚了。
大家隻有一個疑問。
顧修之是哪裡冒出來的?竟然這麼不要臉的嘩眾取寵?
靖節先生高潔,斷不會結交這種狂徒。
這個騙子是誰?
顧道正在跟董闊解釋,這件事不是他乾的。
門房來報,顧淩竟然來了,但被他堵在門外了。
在他們看來,煙翠居從此跟顧淩無關。
“兄長大才,竟然能折服靖節先生,著實是我顧家的光榮。不知弟弟可否參加此次盛會”
顧淩說話朗月清風,臉上還帶著一絲翹首以盼。
仿佛他很天真,他什麼都不知道。
“不可以,你才疏學淺,不配參加這等高端局。”顧道霸道的回答。
顧淩愣了一下。
這窩囊廢竟然認了?還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他身側一個麵白如玉,頭戴紅寶石發冠的俊美青年開口了:
“顧修之你真是不要臉啊。以才學折服靖節先生?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顧道認識此人,京城四公子之一的如玉公子陸章,陸文萃。
顧淩的好友。
“哼,大言不慚惹是生非。彆連累了九章哥哥跟你一起丟人。”
顧淩身邊一個嫵媚動人的白衣女子開口。
魏青梅,顧淩的小跟班。
“你們不要說了,兄長不是那樣的人。”顧淩等他們說完才假意阻止。
又跟顧道開口:
“兄長太著急出名可以理解,但不能開這種玩笑,丟顧家的臉。”
顧道心中冷笑,你還真是一杯好綠茶啊。
這事要不是你乾的,讓你全家天打五雷轟。
“謠言過於誇張。我隻是請動了靖節先生,三日後來飲酒論詩而已。”
顧道順勢二位,有人幫他吹了一個牛壁。
但他決定把這個牛壁變成真的。
這下倒把顧淩整懵了,我隻是造個謠,這廢物還打算變成真的?
一陣馬蹄聲颯遝而至。正是公主李纖雲。
“顧修之,敢拿靖節先生名聲開玩笑,簡直是喪心病狂。我李纖雲丟不起這人,你把退婚書寫了,咱們一彆兩寬。”
李纖雲居高臨下怒道。
她知道此事為顧淩陰謀,可她正好借題發揮。
顧道摸了摸下巴。
“我以為是顧淩乾的,因為他一向無恥,現在看來冤枉他了。是你乾的?”顧道疑惑的公主。
“少推卸責任,就問你可敢允諾,三日之後靖節先生不來,你就寫退婚書。”公主咬得很死。
“我若請來靖節先生那?”顧道問道。
“根本不可能,你若做到我再也不提休夫之事。”公主冷硬的說道。
顧道懶得戳破她話中陷阱。
而是冷笑說道:
“那倒不必,喊我三聲夫君便可。”
為了退婚翻來覆去折騰我,不收拾你一下,念頭都不通達了。
“好,我應了!看你怎麼死。”李纖雲以為得逞,強壓得意說道。
此事很快成為整個京城笑談。
顧道太沒數了,竟然賭上公主婚約?
“修之,你瘋了不成,那靖節先生豈是說請就能請得動的?”
董闊著急地來回亂走,他是真擔心。
“你放心,靖節先生難請,可我自有妙計。”顧道一邊說著一邊提筆寫請柬。
“你可彆扯淡了,靖節先生連王侯都不給麵子,這……”
董闊急得滿頭大汗。
“你說你,非要說大話,公主的婚約退了,你還有活路麼?”
董闊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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