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梅一愣,脫口而出:“都是母的?”
何止是母的,身上還撒了母犬發情時候的尿液。
這是京城資深偷狗者必備寶物。
隻聽嗚嗷一聲,竇鼉的黑狗掙斷了鐵鏈,迅猛的衝了出來。
關石頭拉著母犬,把它引入一條胡同。
一張漁網從天而降,一下子把黑狗兜住吊起來。
欲求不滿的黑狗雙眼血紅,掙紮著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嘴,還沒來得及叫出來。
關石頭一把短矛飛出,洞穿了黑狗的上下顎。讓它徹底失聲。
漁網兜著黑狗扔在一輛馬車上,一堆雜物掩蓋了黑狗。馬車順著胡同走了。
過程乾脆,行動利索。
直到馬車消失在巷子裡,母犬都被拉走。魏青梅才反應過來。
原來這個混蛋早有計劃,先前都是在戲耍自己。
魏青梅渾身的怒氣從口舌噴薄而出:“你竟敢耍我?”
說完這句話,魏青梅自己都覺得可笑,他連竇鼉的愛犬都敢弄死。
與之相比,耍自己還需要膽子麼?
“魏姑娘這是哪裡話,不都是你的妙計麼?”顧道老神在在的說道。
我的妙計?魏青梅一下子懵了。
我什麼時候出妙計了?我怎麼就成了偷狗的狗頭軍師了?
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道,你這混蛋不要含血噴人,這件事跟我沒關係,你這是誣陷。”
魏青梅一把拉住顧道凶狠的說道。
自己什麼也沒乾,怎麼就成了往死裡得罪竇鼉的主謀?
顧道無比淡然的說道:
“誣陷到是談不上,其實就是讓你背個黑鍋而已,魏丫鬟,你沒什麼意見吧?”
魏青梅快氣哭了。
想讓我背鍋的時候叫魏姑娘,現在陰謀得逞,又成了魏丫鬟。
“你無恥的如此光明正大麼?會遭雷劈的。”她惡狠狠的詛咒著。
顧道摸著下巴,做出認真思考的樣子,最後好像是聽進去了,鄭重的點了點頭。
十分誠懇的說道:
“的確是有點過分,放心吃肉的時候叫上你,不讓你白忙活。”
“吃肉?吃什麼肉?”
魏青梅呆愣了一下。
她想到了答案,但是打死也不敢相信。
“廢話,當然是那條狗的肉。”顧道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幫她確認了答案。
“你竟然要吃這條狗的肉?”
“廢話,不然豈不是浪費了你這大丫鬟的妙計?”
“跟我沒關係!”
最後一句,魏青梅把嗓子都喊破了。
半個時辰之後,竇鼉雙眼血紅從燕回莊衝出來。拎著刀,帶領一群惡奴,四處尋找愛犬的行蹤。
渾身殺氣的模樣,仿佛要生吃了偷狗賊。
街上的人聽說竇鼉的那隻惡犬丟了,一時間人心大快。
可是看到竇鼉凶蠻模樣,全都退避三舍,遠遠的躲開,生怕遭受池魚之殃。
甚至他一出現,整條街雞飛狗跳,瞬間一個人都沒了。
誰也不想無辜承受他的怒火。
顧道哼著小曲,後麵跟著身心俱疲的魏大丫鬟。
魏青梅手裡抱著大包小包招搖過市,這些都是顧道采購的各種調料。
剛回到袁家,就發現楚矛在等他。
這段時間,楚矛偷偷的賣顧道的字賺了不少錢。緩解了家裡的經濟壓力。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顧道從來不隨便給人寫字。想要買更是不可能。
但是私下流傳一個秘密,顧道有個貪財的奴仆,偷偷的把他的字拿出來賣。
大家心照不宣的小心隱藏著這個秘密。
生怕這個奴仆行跡暴露,斷了這條能買到顧道字的渠道。
越是如此,這字自然就不便宜。
楚矛這次來是因為字賣沒了,另外一件大事,書已經印出來了。
顧道嗅著書本上的墨香,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套四冊,厚厚的一摞。
都是靖節先生畢生的心血啊。這不是書,是一坨銀子。
“修之,這書既然已經印出來了,趕緊找地方賣吧。”楚矛惦記著賺錢。
顧道卻搖了搖頭,賣是要賣,不過不能隨便賣。
好東西也要會營銷才能賺到錢。
何況找人賣,差價都被中間商賺走了,不如自己直銷。
兩個人在書房裡商議了許久之後,楚矛帶著一包新的字帖,興衝衝的去執行顧道的計劃了。
晚飯的時候,顧道跟袁琮商議好了,決定明日以袁琮的名義給楚王下帖,請吃飯。
楚王一般不會輕易赴宴,但是提前約好的,隻是走個流程。
餐桌上的汽鍋雞,顧道是一口沒動。
“這是吃膩了?”袁琮開口問道。
“師祖啊,不能這麼補啊。吃多了也不好。”顧道趁機勸說道。
“這也不是什麼大補之物,這麼多年了,就這個冬天我老人家過的舒坦,全仗此物。”袁琮指著藥膳汽鍋雞說道。
袁琮畢竟老了,過冬的確難受。溫補一些也是好的。
“可是師祖,我血氣方剛,那受得了這個。”顧道苦著臉說道。
“你可以半夜起來練刀啊。”袁琮笑著說道。
原來他也知道。
“為啥半夜練刀?”錦瑟一臉呆萌的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