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一個大家閨秀,乖巧懂事的扶著鄭國公。
鄭國公郭華州,一進門就抓著顧道的手開始喘氣,仿佛一個不小心隨時人就過去了。
“小子,我跟你外公曾經一起在北方放馬血戰。這點想火情還是有的吧。”
“你外公一家絕嗣了,老夫也是子孫艱難。要你點烈酒拿去給兒孫,讓他們多生幾個小崽子,這忙你要幫吧。”
鄭國公說的淒慘,不等顧道說話,就長歎一口氣。
“當然,你外公已經絕了香火,你若是不認軍中這香火情,也是應該的。”
袁琮忍不住開口了。
“華州兄,知道你家子嗣艱難,也知道你的心情。可是跟一個孩子下套過分了吧。”
顧道聽出來師祖的意思,眼前這個狗熊一樣的老人是裝的。
彆的不說,一進門就開始道德綁架,而且裝的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博取同情心。
光憑這兩點,就足以說明是老奸巨猾。
“敬德,你說啥我聽不見,老了耳朵不靈了。”鄭國公一臉迷惑的問道。
“幾瓶酒的事情,您老人家放心,我答應了。”顧道輕聲說道。
一聽這話,鄭國公一拍顧道肩膀,豪爽的一笑,誇獎起來。
“好娃娃,一看你就比你師祖大方,銀子改日我讓人送來。”
顧道差點笑出來,好一招選擇性失聰。
袁琮也氣笑了。
“他說話比我聲小,你就能聽見了是吧。你就裝吧。”
今日胭脂公子崔臻始終安安靜靜,丹鳳眼清澈明亮,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
沒有了街上攔他的時候的一身風情,和各種矯揉造作表演,順眼多了。
兩個老人聊天,年輕人就插不上嘴了。
顧道本不願意招待崔臻,甚至不想接觸她。可是錦瑟沒回來,家裡晚輩就隻有他一人。
“修之兄,上次的事情是我錯了,在這裡給你道歉了。”
崔臻假裝很真摯的道歉,同時等著顧道跟她客氣客氣。
雙方隻要搭上話,慢慢攀談起來,崔臻就有信心把他拿捏在股掌之間。
掌控男人,是她天生的本事。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顧道回答的簡單直接,沒有一絲客氣的意思。就像是當頭一棒。
崔臻準備好的一肚子花言巧語,全都塞在喉嚨裡,吐不出來,吞回去難受。
心想,你是不是個男人啊,跟我一個女子斤斤計較?
還是我這樣一個風情萬種美貌女子?
“我隻是意思一下,你竟然還當真了?你也太小肚雞腸了吧。”
崔臻從來沒受過這樣氣。繃不住,也忍不了,追上顧道的腳步說道。
“好,那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這下你滿意了吧?”顧道敷衍的說道。
崔臻隻感覺一股憋屈在胸口翻騰。忍不住嬌嗔說道:
“顧修之,你至於麼?就那點事還過不去了麼?何況我也是太喜歡你寫的那首詞。你竟然這樣對我,你真是不可理喻。”
說完還哼了一聲,柔媚的聲音渾然天成,仿佛發自少女內心的撒嬌。
看似責備實則暗含傾慕,略帶幾分撒嬌,好一招欲拒還迎小風情。
崔臻用這一招,不知道讓多少所謂的正人君子變成繞指柔。屢試不爽。
她期盼著顧道回頭跟她柔聲細語的解釋。她再趁勢拿捏。
誰知卻等來顧道輕飄飄的一句:“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就這樣一句話,還帶著些許不耐煩的情緒。徹底把崔臻的招數打亂。
“顧道,你太過分了,我都這樣低頭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崔臻追上來怒道。
顧道斜著眼瞥了一下她,十分實在的回答:
“離我遠點就行。”
崔臻聽著這樣不近人情的回答,平生第一次被男人給打擊了。
我是這個意思麼?我是在問你要我怎麼樣麼?我是想要你的道歉。
我要的是你不但不能責怪我,還要告訴我,你也有不對的地方,然後請我原諒你啊。
“顧道,你故意氣我是不是?”崔臻跺腳怒道。
如同一隻小老虎在咆哮,但是風情乍現,嫵媚嬌柔。
不但不讓人害怕,反而產生一種讓人想上去好好安慰一番的衝動。
可是顧道看過太多精湛的演技,眼前這位隻能算是天生的嫵媚,老天爺給飯吃而已。
“你彆自作多情了,我跟你都不熟,犯得上故意二字?”
顧道無情的說道。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人啊,彆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容易自找不痛快。”
崔臻肯定不痛快,因為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顧道,眼圈一紅晶潤的紅唇一撇哭了。
從自我感覺良好,到現在被顧道打擊的自我懷疑。崔臻第一次在男人感覺到冰冷無情。
一邊哭,一邊順著手指縫看著顧道的反應,可惜顧道沒反應。
隻是背著手看著天空,把距離跟她拉的遠遠的。生怕惹上什麼嫌疑一樣。
一點內疚或者安慰的意思都沒有。
“怎麼回事兒?”錦瑟從國子監回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充滿懷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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