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除了皇後和袁貴妃同時懷孕這件大事,北狄的使者終於到了。
住進了禮部特地給他們修建的驛館。
使者到了驛館第一件事封門,然後傳出激烈的鼓聲和呐喊聲。不知道在搞什麼。
跟隨北狄使團一同南下護衛的,還有一支五百人的大乾鐵甲騎兵。
坐下駿馬雄壯高大,鐵蹄颯踏如同戰鼓,反射寒光的鐵甲,隨著戰馬的步伐嘩嘩做響。
身上和馬上披掛整齊各式兵器,赤紅色的鬥篷,和盔頂紅纓隨風飄蕩。
一股鐵血肅殺的氣勢撲麵而來,讓圍觀的人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但是更多的人,卻興奮的尋找著這五百鐵甲騎兵之中的首領。
此人與其他騎兵不同,一身鐵甲為亮銀色。坐下戰馬更加雄壯,通體烏黑沒有雜毛。
但是四個蹄子附近的毛確實雪白色。如烏雲踏雪。
鐵盔之上除了紅纓之外,還有一根顯眼的雕翎。
一陣風吹過,輕輕拽起他的猩紅色鬥篷。露出亮銀群甲。還有鑲金錯玉的寶刀。
他摘下麵甲那一刻,露出一張棱角分明如同刀鑿斧刻一樣的臉。眉高眸深,鼻梁堅挺。
被塞外寒風摧殘過的俊臉,飽含風霜卻也彆有一番金鐵氣概。
“金刀公子,歡迎回來元都。”有一個少女瘋狂的揮舞手中的絹帕。
喊聲如同戰鬥號角,各色千嬌百媚的少女從各處閣樓或馬車裡麵伸出腦袋,羞澀而大膽的朝這位英武的鐵甲少年招手。
甚至還有膽大的開始投擲香囊。
無數手帕,香囊如同雪花一樣紛紛飄落,這位少年縱馬緩步於香風帕雨之間。
臉色堅毅目不斜視,俊臉如同冰封,沒有絲毫表情。
他就是京城四公子之一的,金刀公子駱馳,字玉鞍。
與投擲絹帕香囊的少女不同,在驛館之外,長街儘頭。一匹毫無雜色的純白色戰馬在噴著響鼻。
戰馬之上李纖雲一身純白素淨的大氅,內穿挺括的皮甲。英姿颯爽。
腰間三尺長劍,藏於大氅之下。
嬌媚的小臉上,沒了往日的驕橫和傲視。反而略帶這幾分踟躕和期盼。
李纖雲表麵平靜,實則內心有些激動甚至煩躁,尤其是看著那些絹帕和香囊如雪一般落下的時候。
駱馳同樣看到了李纖雲,雙腿一用力,坐下良駒知主人心意,邁開四蹄開始緩緩加速。
轉瞬駱馳脫便離了絹帕和香囊的籠罩,朝著長街另外一頭衝了過去。
風扯著他背後的火紅鬥篷,如同跳躍的烽火。燃燒這冰冷的世界。
戰馬神駿,幾個呼吸之間就到了李纖雲身邊。駱馳飽經風霜的臉上才綻放些許笑容,孤傲如高嶺寒梅。
“臣駱馳拜見公主。”駱馳在馬上抱拳行禮。動作之間威武剛勁。
“不必如此多禮,你我之間不必如此,你為國征戰辛苦了。”
李纖雲嬌媚的小臉上,綻放出淺淺的微笑。雙眸之中是壓抑不住的歡喜。
這種表情,是顧道從未見過的。
兩個人馬而行,訴說一些瑣事。
“明天我為你接風洗塵如何?就在楚江樓,京中的夥伴多盼你回來,正好聚一聚。”李纖雲柔聲發出邀請。
駱馳看了一眼李纖雲,眼底是無儘的溫柔。仿佛冰山融化,化作涓涓細流。
如果被剛才那些少女看到,會嫉妒的跳樓。
“彆人其實我不是很在意的。”駱馳說道。言下之意,你盼著我回來我才在意。
李纖雲耳根微紅。駱馳繼續說道。
“明日不行,我今日要先去兵部報道,緊接著安排駐紮的事情。明日家裡人還要先見一見。”
李纖雲意識到自己有些著急了。聽著駱馳事無巨細的交代著,莫名有一種感動。
“不急,等你有時間了,我們一起飲酒,你也給我們講一講戰場的事,塞外的事。”李纖雲強行壓抑著心跳說道。
兩個人漸行漸遠,可是驛館裡麵的鼓聲卻越來越急躁。
那節奏迫不及待的好像催人送死。而且還間歇性帶著一些奇怪的嘶吼。
第二天一早,顧道還沒顧得上吃早飯。
董闊就風風火火的上門了。拉著顧道開口說道:
“修之,可壞了。駱馳回來了。昨日裡跟公主兩個人並肩縱馬長街,現在弄的人儘皆知。”
顧道想了一會兒,這才想起駱馳是誰。
金刀公子。
據說兩年前他去遼東看望父親,正好遇上北狄三部之中的白狄,侵擾他父親後方。
駱馳二話不說直接帶上身邊的二百家將,把偷襲隊伍打了個措手不及。
二百對兩千,這些白狄騎兵竟然被他殺的潰不成軍。
領頭之人的戰馬被駱馳射殺,人也挨了他一刀。雖然最後被殘部救走,但是遺落一把金刀。
後來經過查證,這把金刀就是白狄王賜給他的女婿鮮虞期的。
白狄那邊也傳來消息,鮮虞期的確受傷而且遺失了金刀。
為此事,皇帝還誇獎駱馳是虎父無犬子,並且親封了一個校尉的職務。
金刀公子駱馳,名揚天下。
顧道心說,難怪李纖雲對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原來心裡裝著這樣一個標杆啊。
雖然咱倆的婚約我不當回事兒,但是你這個時候跟彆的男人逛街,這就過分了。
還他娘的是騎馬逛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