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恢複平靜。
“顧修之,我不會上你的當。你的婚約不足為憑,我早晚必搶過來。”
說完果斷調轉馬頭,帶著二十鐵騎呼嘯而走。
魏青梅欣賞的看著駱馳的背影,顧道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
“還行,算個人物。可是與我作對,終究太不明智了。”
顧道背著手裝出高人風範。
魏青梅十分看不慣的嗤笑一聲。
“你說你,本來已經準備跟公主退婚了,何必又這樣置氣?說開了,你們沒準會成朋友。不好麼?”
聽著魏青梅的話,顧道回以不屑的一笑。
你壓根不懂男人的勝負欲。
說開了,憑什麼我跟他說開了?
再說媳婦不是其他的東西。
我可以不用,但是不代表你可以惦記。
婚約一天不解除,任何人敢跟李纖雲搞曖昧,那就必須往死裡磕。
媳婦和領土一樣,神聖不可侵犯。
中午,顧道美美的睡了一覺,養精蓄銳。
下午收拾好東西出門,駱馳已經帶著二十鐵騎在等他了。
兩人之間再無話說,沉默的來到了北狄驛館。
從角門進入驛館,焚如帶著使團的重要成員,對顧道虎視眈眈。
二十鐵甲騎兵留在外麵,駱馳故意握緊腰間的金刀,氣勢昂揚走了進去。
他故意等人認出金刀,過來找他麻煩。
可惜一直走到眾人麵前,沒人多看他一眼。反而都在盯著顧道。
顧道感覺像是走進了馬戲團,然後被大猩猩圍觀了。
這些人高大、雄壯、毛發旺盛,一身野蠻洪荒的氣味撲麵而來。
不等國師焚如說話,一頭暗紅色頭發的隗山力,如同大猩猩猛的撲了過來。
一把抓住顧道的衣服,開始咆哮:
“你就是顧道,解開我哥哥身上的詛咒,不然我砍下你的腦袋,用你的頭骨做酒杯。”
一股腥膻口臭,差點把顧道熏吐了。
心說這貨從出生就沒刷過牙吧。一股臭水溝的味道。
有護衛之責的駱馳,此時應該出手阻攔。
可是他卻後退半步,冷眼旁觀,等著顧道出醜之後,開口求救。
顧道早有準備,從來沒指望他。
“你這化外蠻夷,不長腦子的蠢貨。”顧道開口就罵。
這一下把駱馳嚇得握緊寶刀,國師焚如雙眼泛起怒火。
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
竟然當麵罵人家是化外蠻夷,還蠢貨?
哪有當著和尚罵禿子的,這不是要挑起戰爭麼?
可顧道並沒有停止,繼續大聲的怒斥眼前的紅發大猩猩。
“既然知道你哥哥命在我手裡,還敢如此對我,信不信我讓你和你哥哥一樣,滿肚子是蟲子。”
“那些蟲子,會把你吃的腸穿肚爛,會在你的頭蓋骨上打洞,彆說做酒杯,做尿壺都不行。”
隗山力是懂大乾語言的。否則也不會派來當使者。
顧道說的話,他一下子就產生了畫麵感。
感覺好像皮膚下麵真有蟲子在爬。
嚇得哎呀一聲鬆開顧道,快速往後一跳,拚命的甩抓過顧道的手。
好像要把不存在的蟲子甩掉。
北狄蒙昧,篤信巫術。
戰場上殺人,隗山力絕對是無敵猛將,但是遇上巫術他就極其恐懼。
尤其是哥哥吐蟲子的模樣,不斷在眼前閃過,讓他渾身冰涼。
“巫術,詛咒,就是他,就是他乾的。快抓住他。巫師快施法。”
隗山力大喊大叫。
顧道很意外,沒想到紅毛大猩猩竟然怕成這樣。那就好辦了。
焚如按住了隗山力,讓他不要丟人現眼。
“顧道,讓長公主和親,不過是一句謠傳。你竟因此而詛咒北狄使團成員,是要挑起兩國征戰麼?”
焚如陰測測的問道。
顧道看這人像是個能管事的,便朝他拱拱手。
“敢問尊架怎麼稱呼?”
焚如揚起毛發旺盛的大腦袋,高傲的說道。
“我乃是北狄國師焚如。”
顧道發出嗬嗬的聲音,充滿了鄙夷的味道。
“既然是國師,想來是有點文化的,難道沒聽說過,北獸南蠱的說法麼?”
焚如真的被他給說愣了,硬生生想了半天,這‘北獸南蠱’到底出自何處?
或者有什麼說法?
他當然想不到,這是顧道自己杜撰的。
“行了,彆想了。我直接告訴你吧。”顧道直接打斷他的思索。
“北方巫師施法多用獸血獸骨,可以祈福或者降災。”
“而南方巫師施法,多用蠱蟲。利用各種蟲子治病或者害人。”
焚如凝神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北狄的巫師善用獸血,或者各種獸骨法器。他也聽說過,南方有蠱蟲這種東西。
當然是這樣,顧道昨天打聽清楚之後,臨時總結的。
大差不差就是這樣。
焚如不肯承認自己沒文化,稍微一點頭說道:
“南方蠱蟲,我也聽說過,是一種很神奇的巫術。”
顧道看他已經上路,繼續引導。
“北方曠野多猛獸,所以巫術多以此為主。南方濕熱多蟲,蠱術自然方便。
可是國師,使團都是北方人,為何會沾染蠱蟲巫術?
焚如突然瞪大雙眼,自己就找到了結論:
“這病,是南方蠱蟲巫術?”
“國師就是國師,果然很有文化。”顧道誇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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