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隻有寥寥數語,字跡十分潦草,可見祖父寫這封信心情之急切。
一看內容卻驚出他一身冷汗。
“鹽商家屬偷渡大乾,鹽情恐變,速速處理。”
南越鹽商的家屬都來大乾?
陸端瞬間明白了,很可能太子策反了鹽商。
對,鹽商那些怪異行為一下子就通了,他們是想要在大乾過日子的啊。
想到這些,陸端立即亂了方寸。
“快,快命令下邊的人,馬上出鹽。你去找顧道無論如何把錢要回來。”
陸端焦急的說道。
陸飛一聽傻了,上次他跟顧道大放厥詞。這個時候再去,難道真的跪著?
但是他不敢耽擱,硬著頭皮來到鹽鋪發現已經關門。
顧道在隔壁的茶葉鋪。
正在跟南越的鹽商會首蘇如海,連個人對坐飲茶。
陸飛上前,清了清嗓子,說道
“顧公子,我家公子說了,隻要您把錢退給我,戶部可以馬上退還三個石炭礦。
機會隻有這一次,我希望您不要再置氣了,抓住這個機會。”
陸飛說完,蘇如海麵色古怪,退掉石炭礦,這陸家耳朵被堵了嗎?
“這煞筆誰啊?竟然來這裡行騙?你知道顧修之的石炭礦,一天賺多少錢麼?媽的,日進十幾鬥金。”
竇鼉跟一隻大蛤蟆一樣晃悠進來,大聲嚷嚷著。
“我說修之,咱們不打不相識的關係吧。你手下那個缺一隻手老頭太不講究了,非說我當年得罪你,不肯多給我石炭。
你不給我石炭,我怎麼熬鹽?看著人家日進鬥金,我乾著急啊。你趕緊跟那個老頭說一聲。
大不了我給他送兩床狗皮褥子。”
竇鼉一邊說著,一邊抓起桌子上的茶壺,咕咚咕咚的牛飲起來,也不怕燙。
陸飛蒙了一下。
熬鹽需要石炭?顧道日進鬥金?
不對,這是顧道的計策,故意請了竇鼉來演戲。
“顧公子,這就沒意思了,您以為請了竇公子演戲,就能拿捏陸家麼?
陸家在給你機會最好抓住。弄這些糊弄人的手段,太丟人!”
陸飛驕傲的說道,顧道剛要開口說話。
“顧修之何在?”有一群人衝了進來打斷了他。
“修之啊,我是李妃的哥哥,你是安樂的準駙馬,咱們是實在親戚……”
這些人圍著顧道七嘴八舌的拉關係。
竟然全都是宮裡各個妃子的親戚。上來就說錦瑟已經答應了。
錦瑟早就給顧道捎信說了這件事,不過讓顧道自行決定。
對於小未婚妻的這點人情,顧道必須做足麵子,全都一一答應了。
“哎呦陸管事,怎麼你陸家還需要熬鹽?這也是找修之來求石炭來了?那你好好求著,我們熬鹽著急,先走了。”
其中一個跟陸飛認識,熟絡的說道。
陸飛保持微笑,但是心中已是驚濤駭浪。
這一切竟然是真的,不是在演戲。
如果那一座山熬鹽都需要石炭,那豈不是海量的需求。
那石炭礦,不是值錢。
而是一鏟子下去,全他娘的是錢啊。
這個時候他想哭,我不是來買石炭礦的,我是來讓顧道退礦的你信麼?
簡直荒了他媽的大謬了,這世界怎麼了……
“顧修之,你什麼意思,他們都答應了,怎麼就不搭理我?”竇鼉急了。
“放心,少了誰的也不能少了你的,家裡老人我跟他解釋。不過狗皮褥子說好了啊。”
顧道跟竇鼉打著哈哈,沒顧得上陸飛。
竇鼉一聽這話才放心了,轉眼看見陸飛了。
“這誰家的煞筆,還來騙你石炭礦?也真是邪了門了,這石炭礦竟然讓幾個外來的鹽商搶先了。
等過兩天把這些鹽商全都弄死,扔山裡。”
竇鼉凶悍的說道。
旁邊的蘇如海聽得渾身一激靈。
不過摸摸掛在脖子上的皇商金牌,心裡穩了一點。
陸飛隻感覺無地自容,腳趾快把靴子扣漏了。
可沒要到錢,根本不敢回去。
“你怎麼還不走?跟陸端說要錢沒有,到日子給鹽。”顧道冷言冷語攆人。
“顧公子……”陸飛一開口。
“閉嘴,上次你走的時候說,等著我跪著去陸家退錢?那就回去等。”顧道直接打斷他。
“公子,跟您開個玩笑……”
“你大爺,狂死你得了。我竇鼉都不敢說讓他跪下,你一個狗奴也配玩笑……”
竇鼉跳起來一個野蠻衝撞,陸飛就貼牆上了。
緊接著一陣王八拳,如狂風暴雨砸在陸飛身上,引發一陣慘叫。
如果不是顧道攔住的快,陸飛已經去下邊報道了。
“彆,彆打死了,陸家的。”
顧道趕緊說道。
“我呸,我怕你陸家的,叫陸章,不對,陸端來跟我說,看我連他一塊揍……”
竇鼉有點混不講理。
“顧公子,我錯了,你說過讓我再來的時候跪著,我已經給您跪下了,求您把錢退給我,不然我回去沒辦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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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飛捂著肋跪在地上,滿臉是血哀求著。
對這種小人,顧道一點不憐憫。
“我說讓你跪,沒說給你錢,你的膝蓋沒那麼值錢。至於跟誰交代,跟我有什麼關係?”
陸飛無比後悔,原來自己和陸家才是蠢貨啊。
他起身踉蹌著要走。
“你走不了啦。”裴丁走進來。
一揮手直接讓人把陸飛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