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炭礦,那個管你是不是少爺。
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還晚,不乾活就挨抽。
吃的東西更是難以下咽,但是餓了兩頓,吃什麼都香了。
晚上睡覺他更要小心,因為細皮嫩肉長得漂亮,已經被好幾個人騷擾了。
“哎呦,這不是淩少爺麼,您怎麼在這裡。”
顧淩這天正在努力乾活,有人低聲說道。
他回頭一看,不認識這個人。
“少爺,我表兄是老宅的管事。您怎麼能吃這苦,我一定救你出去。”那個人低聲說道。
顧淩一下子找到了救命稻草。
“你真能救我出去?如果能救我出去,我讓你的表兄當管家,給你一百兩銀子。”
顧淩快哭了。
自己可是錦衣玉食的少爺啊,哪裡吃過這個苦。
“您放心,等晚上看守鬆懈,我過來救您,咱們一起下山。”那個人低聲說道。
顧淩瞬間感覺渾身有了力氣,為了有力氣逃跑,晚上還多吃了兩個雜麵乾糧。
半夜時分。
那人果然前來,還打開他的腳鐐。
然後帶著他一路鑽進了樹林,慢慢的遠離礦區都沒被發現。
顧淩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裡發著狠,等自己出去,一定把顧道弄死。
走了小半夜,顧淩累的喘不上氣來。
“淩少,快看哪裡有火光,就是接應我們的人。快走。”來人說道。
顧淩一聽,精神大震。
一路小跑果然看到了篝火,還有一隻兔子烤得吱吱冒油。
三步兩步衝了過去。
“來了,怎麼這麼慢?”有人問道。
顧淩盯著兔子,直吞口水,這些人是來救我的,吃塊兔肉沒事吧。
他剛伸手,就被一鞭子抽在手上。疼得他一聲慘叫。
回頭一看,卻發現抽他的是石炭礦的管事。
而那個帶他逃出來的人,正親熱地跟管事,指著他嘲笑。
“這個廢物,我一說他就信了,真的大半夜跟我跑出來。”
說完幾個人哈哈大笑。
顧淩五雷轟頂,根本沒人救自己,他們是把自己當玩物一樣耍。
然後他就被倒掉起來,看著那些人吃烤兔肉。
“你們放了我,我給你們錢,五百兩,一千兩……”顧淩還想收買。
結果嘴巴被用爛苔蘚塞上,一直到天亮。
這次逃跑之後,他像是一根木頭一樣,老實了幾天。
突然有一天,一個管事走過來。
“顧淩,你父親長隨顧繡來了,明天換班的時候,我放你走。”
那個管事的說道。
一聽這話,顧淩眼神之中有了神采。
“你不會騙我吧。”顧淩猶豫著問道。
管事的看看左右沒人,遞給他一塊肉脯。
“令尊是工部尚書,我們怎麼願意得罪你,不過上麵管得嚴罷了。放你走之後,我就去工部了。所以不會騙你。”
那個管事言之鑿鑿地說道。
顧淩三口兩口吞了肉脯,久違的幸福味道,讓他一下相信了。
管事又給了他一塊肉脯。
第二天換班的時候,顧淩假裝受傷,管事把他藏在一堆石炭裡麵運送下山。
直到上了馬車,顧淩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然後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了聲音。
“少爺,醒一醒,到家了……”
顧淩勉強睜開眼,看了看眼前的景象。
熟悉的石炭,熟悉的山巒,還有熟悉的皮鞭。
他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不是到家了麼,這是幻覺吧。
再睜眼,看到了管事列這嘴,露出一拍大白牙冷笑。
還有他們那刺耳的嘲笑。
“這個蠢貨,竟然又相信了,真是個沒用的廢物。他也不想想,修之少爺怎麼會放他走?”
這次這些人,沒有把他吊起來。
就是放了兩條大狗攆他而已,漫山遍野地攆。
顧淩淒厲的喊著救命,最後手腳並用,人生第一次學會了爬樹。
生生在樹上呆了半宿,那兩條大狗在樹下等了他半宿。
接下來幾天,顧淩乾活特彆賣力,已經能夠熟練的挖石炭了。
“哎呦,這不是淩少麼,辛苦了。”管事有時候會嘲笑他。
“管事大人,我不是少爺,我就是個挖煤的苦工,我是苦工。”顧淩嚇得渾身一哆嗦說道。
“乖,回答正確,晚上多給你一塊鹹菜。”管事笑著走了。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禦史官袍的人走過來。
“大膽,你敢淩虐官員子弟?”說話間一腳把管事踹翻了。
舉起鞭子就抽。打的管事抱頭鼠竄。
“顧少,您受苦了,我是督察院禦史,我這就帶您出去,我要上書彈劾顧道。”
年輕禦史激動地喊道。
“大人,你可來了,他們打我,不給我吃的,還用狗攆我……”
顧淩終於找到了靠山,哭得一塌糊塗。
看到這位年輕的禦史,好像看到了親爹一樣。
這次絕不會是假的了。
敢喊著彈劾顧道,一定是朝廷的禦史,對我要去告狀,讓我爹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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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淩踹了管事兩腳,跟著禦史下山了。
禦史還給了他一口酒喝。
然後他就暈倒了。
等他再次醒來,就看到挨打的管事,還有那個禦史,正在一起磨刀。
“哈哈!這個蠢貨又信了,這次我們把他閹了吧。”那個管事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