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道終於見識了,這黑廟在東呂國竟然如此強。
一個小小的上師,就能讓一個大部落的首領,嚇的昏死過去。
“都督,若說這上師多厲害到不至於,主要是夏破讚利用上師,這事情犯了大忌。
我看那玻切上師,未必沒看透這裡麵的事情。很可能是假裝不知道,故意整這個夏破讚。”
李昶分析說道。那上師叫玻切。
對於權謀顧道不陌生,他覺得李昶說的對。
“還是很難想象,一個廟裡的出家人,能拿捏一個大部落首領。”顧道感歎的說道。
就跟一個和尚,一句話嚇死一個將軍一樣。
“都督,這算什麼,去年十月的時候。澄光佛子下金頂,身披二十三瓣蓮花衣。所過之處萬民朝拜。”
“他徒步走進雅隆國都,親手摘下國王王冠,雅隆國臣民歡呼著擁立他為國王。”
李昶講著高原趣聞。
顧道隻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去年十月份,不就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麼?
蘇如海親自敲鑼打鼓,聲勢浩大,給玻切上師送去六千塊茶磚。
並且請上師給他的買賣賜福。
六千塊茶磚,可是兩萬四千斤茶葉。
李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認定顧都督太敗家,簡直就是妥妥的大敗家子。
為了出一口氣,教訓那夏破讚,以兩萬四千斤茶葉為代價。
不是敗家是什麼,啥家庭擱這麼禍害啊?
很快他就發現,是自己淺陋無知,年少不懂事。
這顧都督的招數,簡直是防不勝防,想都不敢想,他是怎麼琢磨出來的?
給黑廟玻切上師送完茶葉之後。
蘇如海立即按照顧道的吩咐,把茶磚的價格翻了一番。
然後大肆對牧民宣傳。
這茶磚,連黑廟玻切上師都非常喜歡,具有祈福消災的作用。
然後,讓被玻切上師賜福的小夥計,專門站在顯眼的位置賣茶磚。
一開始售賣,攤位差點被狂熱的牧民給擠塌了。
茶磚很快被搶購一空。
蘇如海不得不讓人加急、加量的送過來。
而倫惹部首領夏破讚,每天跪在黑廟門前,求玻切上師原諒。
根本顧不上部落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不在,家已經被偷了。
“你這麼弄,不怕玻切上師找你算賬?一旦惹怒了他,這犛牛之會,以後就沒你什麼事了。”
李昶疑惑的問顧道。
“看他滿眼慈悲,高高在上。實際上一樣逃不過名利枷鎖,我在給他揚名,他為什麼生氣?”
“這也是一種合作買賣,我覺得,他會主動跟我尋求長期合作。”
顧道看透了一切,這幫上師真要淡泊名利,何必控製世俗權利?
司馬如意的營地。
呂勞鼻青臉腫,撅著屁股讓人給他上藥。
赤虎軍出現的及時,把他從牧民手裡救出來了,隻不過救出來的不完全。
他的褲子留在牧民手裡了。
呂勞光著受傷的屁股回到軍營,沒有被大卸八塊。
“好,很好。這次顧道跟夏破讚一定不死不休,老夫這一身傷,也算傷得其所!”
呂勞大聲喊叫著。
聲音大,不是因為傷口疼痛,而是為了給自己遮羞。
告訴所有人,這傷是有功勞的,不應該被嘲笑。
上藥的士兵都快煩死了。這他娘的哪來的一身傷,明明是一腚傷。
幸虧我們下手快,下手慢,傷口都愈合了。
司馬如意,在一邊搖頭嘴唇,想笑不敢笑。
三日之後。
玻切上師在本昭院,舉行法會。
顧道、司馬如意、霍仲都被邀請了,精神萎靡的夏破讚也參加了。
雖然模樣有點慘,不過看來得到了玻切上師的原諒。
所謂法會,其實就是在神的鑒證之下,大家承諾互不侵犯,不起刀兵。
本昭院,健在月亮穀一處山坳處。
白牆黑瓦,看起來如同一片烏雲,壓在白色的雪山之上。
順著山路盤旋而上,院內肅穆安靜。
顧道以為會很簡單,沒想到儀式感十足。
他們到了之後,被要求換上白色的袍子,按照流程洗手、漱口、洗臉。
進入本昭院大殿,這裡麵供奉著麵目猙獰,麵目黝黑的神像。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等他們在蒲團上坐下之後,法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