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秦大人。”意千歡見秦子夫回了馬車,摸了摸意墨寶的腦袋,“墨寶,你可要和娘親一起去?”
墨寶毫不猶豫的點頭。
他當然要和娘親一起去,親自去保護娘親的安全!
這邊,姬遲蓮掀開了馬車窗簾一角,望著意千歡和意墨寶上車的背影。
“啟程,跟上。”姬遲蓮緊跟著便注意到了秦子夫的目光,轉眸看向他,“秦大人為何這樣看我?”
“你也要跟著一起去?此事和你無關,是老夫要管這個閒事,九千歲還是先回去吧。”
姬遲蓮是北撫司的督主,誰也搞不清楚他到底站在誰那邊。
“秦大人似乎忘了,這是本督的馬車。”
秦子夫這才想起來,趕緊站起來“老夫這就走……!”
“秦大人。今日你不讓本督隨行,本督也有自信能去蹚一趟渾水。但本督可以保證,若是秦大人此時下了馬車,今日大人定沒辦法去意國公府湊這個熱鬨。”姬遲蓮從容不迫,輕笑著說道。
秦大人不可置信“你居然威脅老夫!”
“本督不過實事求是罷了。秦大人若是不信邪,大可以試試看。”姬遲蓮笑意盎然,手裡撚動著佛珠,那雙眸子裡卻翻滾著清冽的寒光。
“真不知道你身為沈相義子,怎麼半點都沒有繼承到沈相的品性!”秦子夫向來冷靜沉穩,可是麵對姬遲蓮的時候他總是壓不住脾氣。
“秦大人再廢話,意千歡的馬車就要走遠了。”姬遲蓮提醒一句。
秦子夫重重呼出一口氣“出發。”
意千歡的馬車走的不快,帶領著一群圍觀的百姓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她三叔的府邸。
她抱著意墨寶下車,正好看到秦子夫也下了馬車。
“世子夫人,可要老夫陪你一起進去?”秦子夫朝著意千歡走了過來。
“今日我請百姓們一同過來,自然要當著他們的麵弄清真相。琉璃,去請祖母和三叔,請他們來意國公府外細談。”意千歡向身後的琉璃說道。
琉璃點頭應下,轉身便進入了府邸。
很快,穿著華麗的一家四口便從府邸走了出來。
領頭的楊氏一眼看到了意千歡和意墨寶,還來不及詫異,便又緊跟著看到了秦子夫,以及府邸大門之前站著的至少幾十名百姓。
剛剛便聽府中來通報的門房說了門外的情況,楊氏的眼睛一轉,趁著旁人不注意的時候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她年事已高,腳步一頓的樣子像是被絆了一下,整個人顫顫巍巍的,等到抬起頭的時候已經紅了眼眶。
意千歡站在門口,正好將楊氏的一係列小動作收入眼底。
隻見楊氏一身墨綠色裙袍,她戴著翡翠的抹額,滿頭銀絲盤起,一眼看去精神抖擻,偏偏一雙眸子裡充斥著淚光。
“歡兒!真的是你!”楊氏看了意千歡一眼便潸然淚下,被兒子和兒媳攙扶著走到了意千歡的麵前,緊盯著她“方才下人來彙報的時候老身還不敢信真的是你回來了,如今看來真是上天有靈,讓你安全的回來了!孩子,這五年你都去哪裡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意千歡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楊氏演戲。
她這都回來好幾天了,楊氏肯定早就知道了她歸來的消息。
可偏偏這老婆子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像是多盼著她回來似得。
“曾祖母,我娘回到京城已經好幾日了,你要是真的思念我娘親,怎麼也不見你來看望我母親呀?”意墨寶的聲音很稚嫩,仰起頭來看著楊氏說,“而且,我們之前還在意國公府見過天賜舅舅呢,天賜舅舅不是說了我們這兩日就會回來拜訪嗎?怎麼曾祖母事先不知道我們要過來嗎?”
“我沒有隱瞞,我說了……!”站在爹娘身後的意天賜下意識說道,結果卻吃了他父親意歸帆的一記眼刀。
見此一幕,那些看熱鬨的百姓就開始議論。
“本來我還以為楊氏是太長時間沒有看到意千歡,才過於思念激動。可仔細想想,意千歡回來的消息早就傳遍京城,就連公主府都請她過去做客了,意國公府上下不可能到現在才知情,應該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看楊氏那無辜的樣子,我差點誤會了世子夫人是忽略了娘家人呢。”
“也不能這樣說,楊氏年事高了,或許是過於思念世子夫人,所以見了麵才難以自控吧……”
“可楊氏要是真的想見,怎麼沒聽說她這幾日給平陽侯府送去拜帖呢?甚至連一封問好的書信都沒有。”
意千歡聽著周遭議論紛紛,像是沒有看到楊氏逐漸尷尬的臉色“孫女知道祖母想念,今日特地過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知祖母。”
楊氏看著意千歡凝重的臉色,心裡隱約浮現出不安“哦?是什麼事?”
“之前西野一戰,父親犧牲,大哥失蹤,孫女心痛不已,總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好在父親給孫女托夢,孫女現已得知父親當年的死另有蹊蹺。今日孫女前來,便是要查清楚此事,給我父親一個交代!”
“此事事關重大,在這裡怕是說不清楚。歡兒,祖母許久不見你,還有許多話想對你說呢,你趕緊進來,我們一家人慢慢商量。”楊氏拉著意千歡的胳膊,想要拽著她進門。
意千歡穩穩的站在原地,輕輕掙開了楊氏的手“祖母,父親當年的事情不僅僅是我們一家在牽掛,這京城中的百姓們也無一不關心。今日孫女特地請了秦大人過來,咱們一定要當著百姓們的麵將此事的真相調查出來,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
“咱們意國公府的家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公布出來,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這時候,意歸帆的正妻竇氏尷尬的笑了笑。
“三夫人此言差矣。意國公是忠勇之臣,當年西野一戰,意國公戰死,千淵世子下落不明,本就十分慘烈。若是再讓他們蒙受冤屈,老夫於心不忍,還請楊老夫人答應,讓老夫和百姓們一起親眼見證一下此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秦子夫一言一字,也是發自真心。
“請老夫人讓我等一起見證!”在場的百姓們緊跟著齊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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