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弦音知雅意,陛下這是打算用糧種的功勞交換和離的聖旨。
承澤帝笑意不達眼底:“你似乎對新糧種非常有信心。”
沈欣言想也不想的點頭:“遊記上記錄的非常清楚,而那番商的說法也與遊記相差無幾,臣女自然會有信心。”
阿蠻當初之所以讓她瘋狂學習番人的語言,為的就是應付承澤帝的考驗,並給馬鈴薯的發現過個明路。
事實也當真證明了阿蠻的睿智,承澤帝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麵:“你似乎很精通番人的語言。”
之前冰潔便曾告訴過他,沈欣言對著幾本遊記看得如癡如醉,口中時常念念有詞。
他也曾讓冰潔將遊記送進宮,可除了一些怪模怪樣的插圖,以及鬼畫符般的文字外,他並未發現異常。
沒想到沈欣言竟從那樣奇怪的遊記中,找到了高產的糧種。
沈欣言點頭:“臣女閒來無事時便喜愛讀書,精通談不上,隻略微懂些皮毛罷了。”
這話承澤帝卻是不信,直接吩咐王海:“傳司徒學士過來。”
這司徒學士在翰林院任職,主要負責整理書庫的書籍,平日裡對番人的語言多有涉獵。
遇到番人使節進宮獻禮,也多由此人接待。
知道承澤帝準備考校自己,沈欣言的心臟再次狂跳起來。
倒是阿蠻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安慰:“你莫要擔心,一切有我,等下你隻要跟著我複述便好。”
她就不信,這司徒學士的番語能好過她。
聽到阿蠻自信的話,沈欣言也鬆了口氣。
果然如阿蠻所說,那司徒學士的番語並沒有多出色,甚至都沒說得過沈欣言,阿蠻根本沒有出場的機會。
畢竟沈欣言同阿蠻這段時間都在用番語交流,在沈欣言一連串日常用語的攻勢下,司徒學士額角滲出了冷汗。
這姚二夫人甚是狡猾,番語這東西也是有專攻的,他想要將姚二夫人向接待用語那邊引領,可姚二夫人的番語說的比他流暢,竟是三兩句便轉成日常用語。
很多單詞他甚至要分析一下,回答時也漸漸變得磕磕絆絆。
看出司徒學士越發吃力,承澤帝忽然朗笑:“沒想到朕的大梁女子巾幗不讓須眉,看來司徒愛卿還需要多加鍛煉才行啊!”
他雖聽不懂兩人說的是什麼,但沈欣言發音流暢,相對於司徒學士的磕磕絆絆高下立見。
司徒學士露出苦笑:“微臣有愧聖恩,請陛下責罰。”
承澤帝臉上笑容不變:“愛卿肩負整理書庫的責任,此非愛卿專精,不必自責。”
司徒學士越發羞愧,將頭深深埋下。
沈欣言則怔怔的站在原地,她竟然贏了司徒學士,她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厲害了。
倒是司徒學士坦坦蕩蕩的向沈欣言行禮:“司徒甘拜下風,不知日後可有機會向姚二夫人請教。”
此話剛落,承澤帝便已經笑道:“她可不是什麼姚二夫人,她如今可是朕的寧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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