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長公主寬厚,並未和他計較。
隻是那人與姚小將軍長得太過相似了,劉禦醫陷入深深的疑惑,打算進宮後將那人的相貌畫下來,再找人詢問一番,看看究竟是不是他記錯了。
長公主府占地極廣,光架著馬車出府,就耗費了一段時間。
馬車行駛了許久都沒到皇宮,劉禦醫忍不住伸頭出去詢問:“敢問小哥,這是向何處去。”
宰相門人七品官,更不要說是集權勢與榮耀於一身的長公主家中的下人,自然是要客客氣氣才行。
駕車的馬夫平靜地回答:“公主殿下吩咐,大人這一身衣服是昨日的,而且沾上了血腥氣,若是穿出去怕是不妥,倒不如先回府換身衣服也免得衝撞了宮中的貴人。”
劉禦醫臉上露出羞赧之色:“有勞長公主殿下提醒,都是本官疏忽了。”
看著越來越熟悉的道路,劉禦醫心中大定。
之前還以為長公主殿下要對自己做什麼,想想也是可笑,他畢竟是朝廷命官,若長公主當真動了他,怕是也會被史官記上一筆。
馬車很快便到了劉家的宅子,車夫將車停在對麵,讓劉禦醫自己走過去。
劉禦醫昨日入長公主府時,並未帶自己的藥童,此時這人正守在門房中翹首等待劉禦醫歸來。
此時看到劉禦醫出現,藥童興致勃勃就要衝過來。
劉禦醫也腳步匆匆地向府中趕,再不換衣服,他當值就要遲到了。
由於走得太急,劉禦醫與一提著菜籃的婦人撞在一起。
婦人腳下一個趔趄,籃子裡的菜撒了一地。
劉禦醫下意識伸手去撿,可那婦人卻說了一句不要了,便以手掩麵羞澀地逃離,隻留劉禦醫獨自彎腰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藥童感到奇怪,迅速跑到劉禦醫身邊伸手去拉對方:“大人...”
這一碰之後,劉禦醫轟然倒地,身體不停地抽搐,鮮血從脖子上不斷湧出。
就在剛剛,他被人割斷了咽喉。
武婢很快便回到長公主府複命,聽說劉禦醫在自己家門口遇襲,長公主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人也不知惹到了誰,竟被人如此對待,當真可憐。”
武婢也不說話,陪長公主誦讀了一段經文後,便伺候長公主睡下,顯然對於這樣的事已經駕輕就熟。
沈欣言睜眼後,便被林典正伺候著穿上自己的誥命服製,昨日沈欣言遇到姚錦風並遇襲的事,她們都已經知曉。
也明白今日陛下定會傳沈欣言進宮,因此早早便給沈欣言打扮起來。
劉司正進屋時,見林典正剛好準備給沈欣言上胭脂,立刻出言製止:“夫人昨日剛剛遇襲,臉色和唇色都蒼白些才好。”
林典正應下劉司正的話,將原本應該點在臉上的胭脂落在眼尾:“這邊還需要一抹紅,方能顯得楚楚可憐。”
夫人打扮得委屈些,縱使殺伐果斷的陛下也要多出幾分憐憫。
劉司正認同地點頭,隨後拿出夾板和繃帶:“夫人的手臂昨夜受了傷,今日還是先固定一下吧。”
一分傷,七分渲染,再加兩分委屈可憐,是宮中最常見的套路,陛下也最吃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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