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姚鄭氏該不會覺得全府上下就隻有她一個人最高貴吧。
沈欣言看了櫻桃一眼:“慎言。”
這丫頭就不能管管這張嘴,光天白日在這編排府中的主子,這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嗎。
櫻桃心知自己說錯了話,立刻低聲認錯,扶沈欣言上馬車。
直到馬車走遠,李婆子才鬆了口氣。
旁邊有人剛想啐上一口,說句什麼玩意兒,卻被李婆子直接打在嘴上:“你想被發賣可彆拉上我們。”
她們的命還攥在二夫人手裡呢!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以往看著最是溫潤的人,今日怎麼倒覺得像是活閻王一樣。
沈欣言剛走,便有人跑過來通知姚李氏沈欣言出門的事,姚李氏發出一聲冷笑:“聽說沈氏那掃把星今日被下人伺候得極為周全。
賤人買回來的奴才自然也都是賤種,你且提醒這些慣會捧高踩低,牆頭草的結局都好不了,想要兩邊討好,最終的結果隻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們反正也將沈氏得罪狠了,若不緊緊扒著我,將來的路,他們自己琢磨吧。”
這府裡隻能有一個女主人,而那個人隻能是她。
太夫人則握緊了手中的拐杖:“你打聽清楚了,沈丫頭真的說要進宮?”
昨日剛出了事,今日便要進宮,難不成沈氏真的發現了什麼。
可她的表情很快就放鬆下來,應該是她想多了,沈氏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後院,隻偶爾見一見那些鋪子的掌櫃。
在她的運作下,沈氏嫁妝鋪子裡的那些掌櫃已經全部倒向她,如今大家都綁在同一條繩上,斷不會戳穿她,畢竟誰都跟銀子沒仇。
而寧國公府那邊的鋪子掌櫃過來報賬時,她也派人聽過,並沒有私下傳遞消息的可能。
但不管怎樣,寧國公府的爵位一定要儘快拿到手才行。
心裡下定了決心,姚錢氏看向身邊趙嬤嬤:“錦寧丫頭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可憐見的,平白遭了這麼大的罪。”
趙嬤嬤立刻明白了姚錢氏的意思:“奴婢這就送四姑娘回去休息,再好好安撫四姑娘一番。”
必然會讓四姑娘恨沈氏入骨。
姚錢氏溫和地拍著趙嬤嬤的手:“這些年多虧有你在我身邊。”
也是知道她秘密最多的人。
主仆倆又說了會兒子話,趙嬤嬤這才迅速出門辦事去了,隻留老夫人靜靜坐在太師椅上。
陽光灑在她身上,落下巨大的陰影,並一點點延伸出去。
事實證明那些婆子以往不是不會做,而是不想做。
嫁進姚家三年,沈欣言的馬車還是第一次被布置得如此熨帖,不但放上了蜜餞乾果,甚至還特意鋪了軟墊。
沈欣言找個舒服的姿勢倚在軟墊上:“趙二姑娘被下藥,是否與我那壺藥有什麼牽連。”
雖然慶幸出事的不是自己,可她依舊擔心會不會是自己牽連了其他人。
名節這般重要的東西,可是會牽扯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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