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言抬頭看去,卻見來人竟是姚昌城。
如今這個時辰,姚昌城明明應該在府衙議事,為何會出現在後花園。
若她沒看錯的話,姚昌城的鬢發似乎些淩亂,衣擺還有些水漬。
沈欣言下意識後退兩步:“媳婦見過父親。”
這般狼狽,姚昌城怕不是剛從哪個姨娘屋裡出來,姚府還有一個正經人嗎...
姚昌城對沈欣言一甩袖子:“你最近行事越來越無狀,若是讓外人知道,怕不是會懷疑我將軍府的家風。”
柳姨娘已經轉身抱住姚昌城的大腿:“老爺,求您救救四姑娘吧,二夫人恁的狠心,竟是要將四姑娘活活淹死啊。”
聽柳姨娘哭的楚楚可憐,姚昌城的視線落在姚錦寧身上,可最先看到的卻是林典正那一身女官服製。
他眼中劃過一抹驚異,這才注意到另一邊按著小芝不鬆手的劉司正。
這可是宮中有品級的女官,為何會出現在沈氏身邊,聽說沈氏今日進了宮,難不成是皇上和太後有了什麼恩典讓這兩人過來傳話。
姚昌城負手而立,大腦在迅速運轉。
他不是不知道母親的打算,隻是錦風那邊的花銷越發大了,沈氏又慣愛藏私,說是補貼府上用度,實際卻將銀錢把的死緊。
不隻是母親,就連他都對沈氏怨聲載道。
誰家公公納妾還得同兒媳婦要錢的,讓他如何護得住臉麵。
沈氏若真是個孝順的,就應該主動將大筆銀錢奉上,免得他納個合心意的姨娘,還要先扒拉著計算手中的銀子。
因此姚昌城對沈氏一直不喜,也認同自己母親的做法。
沈氏出事對姚家是有好處的,又不用他親自出手做什麼,自然可以視若無睹,有時還能拉拉偏架。
至於姚李氏那個無知的蠢婦,母親說了,現在情況特殊,有姚李氏頂在前麵剛剛好,畢竟姚李氏並不知道錦風的事,又恨毒了沈氏,將她推出來正合適...
隻是沈氏身邊為何會多出來兩個女官,這兩人來將軍府的目的是什麼,還是說太後娘娘並不是真的厭棄了沈氏。
這可不是好消息,他得趕緊同母親商量個對策出來。
見姚昌城沉默不語,柳姨娘抱著姚昌城的腿哭的情真意切:“老爺,您救救四姑娘吧,四姑娘身體弱,經不起這些啊,老爺!”
姚昌城抬腳將柳姨娘踢到一邊:“你不過一個妾侍,不思幫助主母教養好女兒,整天縱著錦寧胡鬨,攪合的家宅不寧,讓我如何能容你。”
柳姨娘跟在姚昌城身邊久了,對姚昌城的性子也摸得七七八八,聽到姚昌城這話便知對方是打算息事寧人。
不管姚昌城是做什麼考量,柳姨娘都不能再鬨下去。
畢竟她年紀大了,膝下又隻有一個女兒,不能失了姚昌城的心。
想到這,柳姨娘以帕掩麵,抱著姚錦寧哭的悲悲戚戚:“都是妾的錯,妾沒個好出身,連累四姑娘在家裡也不受重視,四姑娘,姨娘對不起你啊。”
見柳姨娘不再鬨著討回公道,姚昌城對沈欣言冷哼:“沈氏,我知你喜歡熱鬨,不想為錦風守節,可你既然嫁進姚家便應該守姚家的規矩。
自你進門後,全家人憐惜你不容易對你處處忍讓,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折騰的家中再無一日安寧,你這個跋扈的性子何時能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