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言不慌不忙的繞過地上的茶杯碎片,態度恭敬的對姚李氏行禮:“母親何事如此動怒,媳婦心中甚是惶恐。”
姚李氏的手指幾乎戳到沈欣言臉上:“沈氏,我憐惜你剛嫁進姚家就守寡,平日裡對你照顧有加從不苛責,甚至不曾責怪你克死我兒,可你卻攪得全家不得安生,你就是這般回報我的嗎?”
還以為沈氏能對姚錦寧做出什麼,她便可光明正大的向沈氏發難,沒想到也是個不中用的。
沈欣言垂下眼眸:“婆婆息怒,媳婦並無此意。”
不曾苛責麼,果然,人都喜歡睜眼說瞎話。
沈欣言的謙卑並沒讓姚李氏消氣,反而令她心火更加旺盛:“當初娶你之時便有人勸我,說無爹無娘的孤女缺管少教絕對不能要,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你倒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她最討厭沈氏這副淡漠的樣子,明明是沈氏克死了她兒子,卻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若不是老爺壓著她,不讓她發難沈氏,她當年就想直接將沈氏塞進棺材給她兒子殉葬。
好在老爺現在想開了,雖然耽誤了這幾年的時間,但她的錦風以後卻不會再寂寞了。
見姚李氏執意發難,劉司正向前走了一步,對姚李氏盈盈下拜:“老夫人慎言,按理來說老夫人的家事本不該奴婢插嘴,隻是事關皇室威嚴,奴婢職責所在,不得不與老夫人說個分明。
老夫人的話過於偏頗,眾人都知道二夫人是太後娘娘親自調教的,老夫人覺得二夫人的品行規矩不好,可是對太後娘娘心有怨言。”
她不說沈欣言的對錯,隻一味頂著太後的名義說話,頓時將姚李氏的聲音都噎了回去。
若是再敢多言,那便是在質疑太後娘娘了。
姚李氏被劉司正的話氣的不輕,直接將手中的茶杯對劉司正砸過去:“你算什麼東西,主子說話何時輪到你這下人開口。”
反了反了,就連奴才都敢騎在她這個主子脖子上來了。
見劉司正躲開姚李氏砸過來的杯子,林典正上前一步對姚李氏行了宮禮:“見過老夫人,奴婢是宮正司正七品典正,旁邊的姐姐是正六品司正。
陛下派奴婢二人在二夫人身邊伺候,吩咐奴婢們二夫人是個溫吞性子,有些話放在心裡說不出來,讓奴婢們幫二夫人辯個分明。
今日見老夫人對二夫人多有不滿,難道是不喜陛下對姚府的指婚嗎?”
林典正口口聲聲將奴婢掛在嘴邊,可該說的話卻一個字都不少,將姚李氏死死壓住。
聽林典正亮出自己的身份,姚李氏驚異的看向沈欣言,沈欣言居然從宮中帶出兩個有品級的女史回到將軍府,這女人想做什麼。
而且這兩人一個搬出皇上,另一個搬出太後,無論哪個都是她惹不起的,姚李氏臉上的神情越發難看。
有這樣兩人守在身邊,她真能幫兒子順利報仇嗎!
同時,幾名站在暗處的婆子麵麵相覷,目光落在彼此手中的棍子上。
老夫人說隻要她一聲令下,她們便一擁而上打死二夫人,事成之後老夫人會發還她們的賣身契。
如今少夫人身邊可有兩個帶品級的女官,她們若是動手的話,會不會一起死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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